敏寧沉吟了一下問,“那現如今什麼情況?”
四爺開口,“據說工廠已經落入了土司手裡,因為土司封閉了訊息,導致信件發了幾久時間才傳送出來。這件事弘暻大概還不知道。”
敏寧頓時露出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這就告訴他一個道理,馬落平陽被犬欺,伊犁那麼老遠的地方,若是沒有周全的把握,掃清障礙,出了事,也只能鞭長莫及。”這回就當個教訓。
四爺聽到這番話,皺了皺眉,臉上閃過了不悅之色,“兒子吃了虧,你怎麼能夠幸災樂禍呢?”
敏寧反問他,“那你想要我做什麼,難道打回去?”
在她看來,弘暻這一生太順了,就應該受一些挫折教育,這個年輕受挫折,對他來說絕對是利大於弊。
而且有他們這些做父母作為依靠,就算弘暻摔倒也能夠很快爬起來。若是未來掌握著重權再摔了一個跟頭的話,那麼受挫折的不僅是他,整個國家都得陪著。
敏寧也明白四爺的想法,看他能夠培養出乾隆這麼一個敗家子,就能夠看到四爺對孩子一向是能寵則寵,幫他們掃平了一切阻礙。
就是因為四爺這樣的行為,才使得敏寧不住的給弘暻製造障礙。
既然她改變不了四爺這種愛子天性,那麼她改變自己,將自己變成一個嚴母。
敏寧說完話之後,見四爺還真考慮起來,不由翻了一個白眼,重新拿起了剪刀,在紅紙上繼續剪下去。
四爺思考了一會兒說,“等過完年,我就派遣官員前往伊犁,拿那個膽大忘為的土司開刀,順便推行改土歸流。”
敏寧無所謂的點了點頭,反正伊犁那邊只是小事,土司看著是當地的地頭蛇,實際上也只是朝廷隨意封的傀儡,既然不聽話,撤了就是。
至於怎麼改到伊犁,現如今軌道還沒有修好,說再多也是枉然。
敏寧打算在伊犁那邊火車通行之後,再盤算著該怎麼改造。
她對於伊犁那邊瞭解並不是很多,只依稀記得新疆大棗,棉花和黃豆在那裡種植的也多。
看得出來這幾樣應該非常適應那邊的氣候,她打算到時候將伊犁改成農作物生產基地。
至於什麼有技術含量的工廠之類,還是集中在內陸,這也是防止伊犁脫離了控制,這些工廠最後落入了別人手中。
畢竟就算有了火車,速度也沒有達到她的期望,只希望百年之內,火車能夠將速度再提高百倍,這樣才能夠保證所以邊疆土地都不會拖離朝廷之手。
看著敏寧拿著剪刀,在紅紙上剪出雪花形狀的窗花,四爺開口說,“弘昀已經定下兆佳氏了,朕打算過完年賜婚,弘暻呢?這些天裡都忙著處理朝中的事情,都忘了問他。”他可是記得之前萬壽節,她假公濟私叫來了不少女孩。
弘暻年紀拖得實在太大了,當年二哥雖然成親的也晚,可是他卻早早納了側福晉,後院更是不少女人,雖然不急著成親。
可是他兒子不行,四爺不知道被她灌了什麼迷魂藥,當初下那條不得納妾的命令時,完全忘了自己兒子還是光棍。
導致可憐的兒子,至今還是個童子身。
四爺其實想暗地裡派宮女教兒子人事,可又怕敏寧發現之後會生氣。
糾結了一番之後,只能委屈自己兒子了。
這回以萬壽節的名義,那天舉辦相親宴會,四爺自然是同意的,或許人多了就有弘暻能看中的。
敏寧展開了窗花,有些得意,覺得自己剪的這個比前幾天剪的都要好。
不像教她的宮女隨手就能剪出漂亮的窗花,敏寧才剛剛接觸自然沒那個手藝,而且她也不想向這方面發展,只湊個趣,便命人在剪紙的背面畫好了圖樣,她沿著圖樣剪。
而且剪的時候她很注意,將這些畫好的線全都剪掉了,拿出來一點也不比旁人剪的差。
欣賞了一番自己剪的窗花,敏寧才開口對四爺說,“弘暻看中了一個人,是吳閣老的女兒,不過這孩子還在糾結著,沒有確定下來。”
四爺一聽,神色便有些遲疑,之前敏寧已經跟他說過,想給弘暻挑選一個漢臣之女。四爺心裡還抱著希望,萬一弘暻看中的是滿族閨女也說不定。
這一次聽她這麼一說,心裡就有了懷疑,莫非弘暻早就有了人選,只是因為怕他不同意,才遲遲拖著不說。
她之前跟他講那麼多大道理,不會是幫弘暻作掩護吧?
敏寧要是知道他心裡所想,還不得氣死,這完全是巧合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