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嗎?」他的手十分輕柔地扶上她撞傷的地方,問道。
盛宴抬眼看向他,「你生氣了嗎?」
顧洋:「我有沒有生氣對你來說,有區別嗎?」
盛宴將他的手拉了下來,「如果是以前,我們還沒有在一起,我心裡雖然曾經對你有好感但也僅限於顧師兄是個不錯的人這個層面的話,是沒區別的。」
盛宴的手指在他的手掌上摩挲著,指尖從他的指縫劃過,遊移到了手背。她的聲音輕柔,卻帶著十分認真,「師兄,其實我當時決定生下寶寶,是為了我自己。那時候家人並不贊成我未婚生子,尤其是我還在國外,可去檢查,醫生說我的體質本來就是很難懷孕的,如果放棄了寶寶,我以後幾乎不會再有當母親的機會,所以我才會將寶寶生下來。」
「我當時決定將寶寶生下來,不是為了任何人,而是為了我自己。你不需要腦補太多,你也沒有虧欠過我什麼。至於當時為什麼沒有去找你負責,我原本就覺得如果不是兩廂情願,不管我是不是決定要將寶寶生下來,對你來說這都是一種打擾。那時候,我都沒做好準備呢,更何況是你。」
顧洋反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手握得直發疼,「所以你就自作主張隱瞞了所有的事情,是嗎?」
盛宴大概是已經抱著破罐子摔破的心情,她原本緊張忐忑的心此刻反而慢慢地平靜下來,平時的伶牙俐齒進退有度現在完全顯示了出來。
她微微笑著,跟顧洋說道:「師兄,講道理,我那樣的做法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果不是我們在一起了,你或許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這件事情,你有你的生活和家庭,盛翊是你的兒子這件事情不會對你產生任何影響。」
盛宴覺得就是這樣,在她的角度來說,不管是去打擾顧洋還是不打擾顧洋,對他都是一種不公平。而且她有私心,她想要這個孩子。萬一找顧洋,顧洋說不要孩子呢?
彼時誰都不瞭解誰,顧洋如果不願意讓除了他妻子意外的任何女人生下他的孩子,那她又怎麼辦呢?將孩子打掉嗎?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顧洋望著盛宴此刻的模樣,剛才湧現上來的疼惜又被一種又愛又恨的情緒取而代之,她的一言一行總是輕易地牽動著他的喜怒哀樂。他覺得生氣,因為他一直都是喜歡盛宴的,如果那時候盛宴去找他,他會二話不說將責任負起來,她這幾年可以過得更加輕鬆舒適,他們會有更多可以相守在一起的時間。
顧洋:「所以不管怎麼說,你覺得當時那樣的做法對我來說,很公平是嗎?盛宴,既然你都覺得那天晚上我們都是你情我願,你有了孩子之後,我覺得我至少應該有知情權。」
盛宴:「……」
在這件事情上,確實是她理虧。
顧洋仰著頭,看著天花板,嘆息了一聲,沒有說話。盛宴被他抱得有些不舒服,微微掙紮了一下,竟然輕而易舉地掙脫了他的禁錮。
盛宴一愣,看向顧洋。
男人下巴微微揚起,眼睛看著半空中的某一處,他看起來好像是十分疲倦的模樣。她的心微微一疼,「我錯了。」
顧洋聽到她的話,抬手遮住了眼睛,有些無奈地笑了笑。該認錯的時候,她比誰都容易認錯,可到底是知錯能改還是死不悔改,完全隨意。顧洋覺得盛宴的認錯或許並沒有太多的誠意,所以沒打算回應。
盛宴看著他的模樣,有些難過地問:「你要因為這件事情,跟我生氣嗎?」
顧洋遮在眼睛上的手拿了下來,目光跟她的對上。
她的目光帶著幾分可憐兮兮的委屈,只要他的目光稍微變得凌厲或者是稍稍有些咄咄逼人,她就更加委屈地望著他。
最後,她低下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他胸前的金屬衣釦,「師兄,現在不喜歡我了嗎?」
顧洋:「……」
他能說不喜歡嗎?
盛宴又說:「難道你要因為我欺騙了你寶寶的事情,跟我分手,要搶寶寶的撫養權——」
她的話還沒說完,下巴就被顧洋捏住了,頭強迫被抬起,接著他的吻就落了下來。不同於以往的熱情,也不同於以往的溫柔誘哄,他的吻好像是在發洩一樣,將她的唇舌弄得生疼。
盛宴被他弄得喘不過氣來,雙手抗拒性的在他的胸前推著,可他紋絲不動,反而一直手將她不安分的兩隻手固定在身後,動作越發的粗暴野蠻。
盛宴開始的時候還能掙扎幾下,可她現在也算是半個病號,先前的時候還噁心想吐虛弱得要命,剛才強撐精神應付了自家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