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又緊張又激動,左右四顧,誰也說不出話來。
簫特笑道:“樂隊很受歡迎啊,你去照顧一下吧,不用陪我了。”
巍恩“嗯”了一聲,簫特又道:“黑死病剛去,王都的子夜宵禁還未解除,時間已經不早了,你們差不多就要收場了。”
“我知道。”巍恩邊往前走,邊答道。
走了幾步,簫特又道:“巍恩。”
巍恩轉身道:“什麼?”
簫特猶豫了一下,道:“我爸回來了,他想和你見個面。你要是方便的話,後天下午來府裡。”
巍恩略微思考了一下,點點頭,道:“好的。”
“那咱們說好了。”簫特忽然頑皮的一笑:“不見不散。”
“哈哈,好,不見不散。”
巍恩走到樂隊前面,大聲道:“大家靜一靜,大家靜一靜。”
四周漸漸安靜下來,巍恩繼續道:“真得很對不起大家,由於樂隊剛剛成立,目前只創作了這麼一首歌曲,所以今晚的演唱只能結束了,失禮之處,請大家多多包涵。”
眾人嘆氣聲四作,顯得失望之極。巍恩笑道:“不過,為了讓大家盡心,在子夜來臨之前,我們將根據您手中紙片的數字挑出三位幸運觀眾,這三位幸運觀眾不但能獲得免費的白蘭地一杯,而且還可以隨意挑選三位姑娘陪伴,作為今夜送賓舞的領舞。”說完,巍恩往後一讓,七姊妹已經排在了他的身後,她們笑語如花,美目流盼,頓時令興高采烈的酒客們大聲歡呼起來。
簫特靜靜地看著神采飛揚的巍恩,轉身道:“咱們回去吧。”身後的幾名便衣男子齊聲答道:“是。”
“你們去跟巡夜官招呼一下,午夜以前不要過來打擾。”
接下來,巍恩舉行了抽獎儀式,很快,在大家的喝彩歡呼聲中,三位臉龐通紅的男子成為了幸運客人。當樂隊歡快的送賓曲響起時,他們的表情一洗往日的疲倦與麻木,擁著美麗的姑娘旋轉起舞,在激動中恍惚回到了自己最好最美的青春年華,其他的人圍在他們周圍開心地笑鬧著。雖然有限的空間只能容下這三對舞伴,但他們拍著老繭掌,扭著水桶腰,肩膀摟著肩膀,高聲歌唱,大家彷彿是久違的朋友,瘋狂慶祝著一個只屬於老地方的節日。
今夜,有酒有夢。
紫薔薇樂隊回到住處時,午夜已然降臨,然而眾人絲毫不覺得疲憊,一邊把樂器等行李從馬車上卸下來,一邊開心地說笑著。
巍恩回到自己的房間,覺得屋裡有些氣悶,便推開了窗戶,涼爽的夜風伴著滿天的星光,頓時撲面而來。
巍恩肅立在窗前,凝視著屋外的夜景,屋外長廊偶爾傳來姑娘們的笑聲,卻似乎變得很遙遠。他的目光越過屋前的草坪,停留在街道兩邊的行道樹上,秋風蕭然,微微帶著幾絲涼意,拂過樹枝,留下“沙沙”的響聲。夜色無邊無際地籠罩在每個角落,沒有了白日嘈雜的人聲,萬物便重歸自然,無聲而有序。
巍恩心裡一動,一種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彷彿是來自遠方的呼喚。雙手搭上窗臺,他從窗戶跳了出去。沿著街道,巍恩徑直向前走去,他記得前邊的街角後,是一個小小的泉水廣場。
拐過街角,巍恩一眼便看到了街心的泉池。泉池中央是一座正在眺望遠方的少女雕塑,四周則圍了一圈平整的石臺。
石臺上,一位白衣女子自然寫意地坐在那裡,臻首微垂,一頭金髮散散地披在肩頭,身上隱隱泛著白色的光芒,裸露在裙外的腳踝精緻纖細,像冬雪一樣潔白。
巍恩走了過去,女郎待他走近,淡淡道:“坐吧。”聲音低沉平和,蘊涵著深邃的滄桑。
巍恩沉吟了一下,坐在了她的旁邊,凝視著女郎的面容。她的神情是如此得自然,寧靜的美麗令身後的雕塑也黯然失色,巍恩本來有滿腹的話要問,此情此景下,卻突然一句也說不出來了。
女郎緩緩道:“巍恩,有什麼問題,你就問吧。”
巍恩忽然彎腰,捧起一掬泉水敷在臉上,清冽的泉水浸泡著有些發燙的臉頰,令他的神智一清。
“尊敬的天使,請問怎樣才能夠恢復我的記憶?”巍恩終於開口。
女郎飛速的掃了巍恩一眼,眼神裡含著少許驚訝:“你早知道我是天使?”
巍恩點頭道:“我的十字架上,明明白白地寫著黑天使。剛開始遇見你時,我還有些懷疑,但透過誅情,我明白了神的確存在,既然神都存在,何況天使呢?”
女郎微微點頭,道:“你很聰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