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看上去被托勒夫作為壓箱底的招數並未起到多大的效果。除了毒蛇的速度受到了一定的壓制,並未有多大傷害,但看托勒夫臉色蒼白,依舊苦苦支撐的樣子,又似乎另有玄機。
“那個東西,很不舒服。”普利斯特遲疑地吐出幾個詞,他身為一個虔誠的信教騎士,黑暗世界很多流傳的秘法多少和他有些排斥,能讓他感到不舒服的能力,怎麼著也不會是這樣的表現。
“達爾贊毒蛇應該只有三十幾條了。”奧洛範眯著眼報出了一個數字。莉娜原本就是打著撿便宜的心思來的,接下來的行動主要還要看達維安和普利斯特了。
普利斯特原想的是如果如果可行的話,與這批人達成協議,共同在這片沼澤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雖然己方只有區區四個人,但是如果在合適的時機出現,並且能適當展現自己的力量。對方也不會太小看自己,畢竟這樣一來他們冒的風險和收入就不成正比了。
達維安抬眼又看了那邊一眼,低著頭一個人思索著。其實他自己知道他自己的想法如果說出來或連普利斯特都不會太贊同,即便已經出來歷練一年之後,達維安已經試圖對陌生人懷有足夠的善意。雖然在巖嶺城內時常一個人,頗有些孤單,但這並沒有阻礙達維安對心中從小理念的嚮往。他始終還在內心的深處認可著人性的善良,並且相信能夠以自己的善意去和別人交好。
他想著在普利斯特救助對方之後,能否藉此從對方手中換取最基本的情報,而不是最直接根本的利益或者是說合作,甚至說以此來要挾對方,用道德去綁架對方。古老的騎士精神不允許這麼自私骯髒的思想存在。而達維安自己更是在某種程度上、將其當做了一種信仰。
達維安自知這種想法不太可能被其他人所接受,即便是再親近的人,在面對金燦燦的金幣和連麵包都沒有的日子,甚至於生與死的選擇中,也絕不會為了這個理由去冒險。達維安對心中的信仰堅定不移,但卻不迷信。父親和母親並沒有將騎士和精靈的固執灌輸到達維安的腦海中,他們深知在外面的世界裡,思考才是證明自己是獨特個體的唯一方式。哪怕他們知道有時候過度的思想空白容易讓達維安缺乏應變力,甚至於遭遇尷尬,危險,排擠,但是隻要他還能相信他們所希望他堅守的東西,那總有一天他會長大。
“普利斯特,就按你決定的做吧。”達維安回應了他們。最終達維安自己還是將決定權放到了普利斯特的手中,因為過度渴望成功,有時候反而難以接受別人異樣的眼光。
然而看著面前一個個鮮活的生命不斷地從自己面前逝去,達維安心裡依舊有些抽搐。自從巖嶺城大戰之後,已經很久沒有再次出現這樣的感覺了,甚至於達維安已經開始慢慢淡忘了這種感覺。
如今,它又如此真實不虛地出現在達維安的心中,讓他的胸口有種難以割捨的東西被強行帶走的空虛,人類生命的脆弱有時候反而會成為最讓人為之悲痛的事實。
可惜的是無人能夠體會到達維安的心情,奧洛範在身後悄悄說道:“他們應該快結束了,蛇群抵擋不了多久了,這種損失應該到極限了。”莉娜開始以微小的魔力增長凝聚著魔法,普利斯特則防備著那個還未真正動手的伊狼。只有達維安一個人緩緩舉起了盾牌,卻沒有下一步動作。
隨著又一隻達爾贊毒蛇被斬落,伊狼掄起大刀以一個極度誇張的姿勢斬了出去。隨著這一刀的斬落,四處圍攏過來的達爾贊毒蛇也隨之四散飛出。伊狼一人持刀站在中央,頗有騎士時代末路騎士一騎當關的風範。
此時所有受傷的達爾贊毒蛇身體也慢慢呈現出一種死氣的灰色,讓整個身體看上去由內而外地迅速失去生命的氣息。隨著動作的變慢,漸漸地一條又一條達爾贊毒蛇倒在了水窪中不得動彈。看上去局勢終究還是慢慢地回到了傭兵獵人的手中,難得緩過一口氣的存活傭兵開始聚攏。為數不多的厚甲戰士拾起死去同伴的裝備,再次組成了一個防護圈,托勒夫指揮著剩餘的叢林巡視者開始調整狀態。只剩四名的魔法師此時只有縮在眾人中間,徐徐恢復著魔力,只可惜沒有冥想的魔法師在這樣的狀態下實在說不上短時間能有多大作用。
已經死掉一名魔法師,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只盼望著這次的僱主能夠有足夠的報酬來彌補自己的損失了。除開人手,裝備的損壞率和出去之後針對這種慢性毒性的藥水又是一大筆開銷,這讓原本想要大幹一場的伊狼心情沉到了谷底,一雙泛著血絲的雙眼彷彿要擇人而噬,站在他身邊都能感受到那股起伏不定的血腥味道。相比之下托勒夫只是將面目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