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再一次被拋棄重傷,再一次被欺騙重傷,再一次被冷落重傷。他絕望地沉默,卻不肯哭泣。他是個男孩子,不能為了失敗流淚。這是從懂事起便銘記的守則,刻在骨子裡了,再難過也不會違背。可是,他忍得多麼辛苦,多麼痛楚啊。建寧看著小小的侄兒,有種感同身受的難過。母親綺蕾去逝的時候,她也就像玄燁這麼大,她是知道那種冷落和孤獨的滋味的。她忍不住抱著侄子許諾:"燁兒,你放心,你額娘不是不想見你,她比你更難過,更傷心。姑姑向你保證,一定要讓你見到額娘,一定會的。"她這麼說,是出於一份義勇,一份衝動,但同時也是篤信:雖然她不知道該怎麼做,但是吳應熊一定會想出妙計幫助她的。她對吳應熊充滿了信任和欽佩,覺得自己的夫君聰明極了,又變成那個『射』鴉的少年騎士。只要有他在,就沒有做不到的事。吳應熊聽到建寧的請求,在屋裡徘徊良久,細細地推敲了宮廷關係的每一層每一面,他深知這件事危險重重,但是面對著建寧充滿期待的眼神,他無法拒絕。"建寧,你是不是說什麼都要讓她們母子見面?""是。""不惜代價?""是。"建寧點頭,"你會幫我的,是吧?"吳應熊也只有點頭:"是。""你真的有辦法?""是。"建寧笑著投進丈夫懷中:"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有辦法的!"吳應熊的新主意是兵分兩路:一方面要將玄燁偷出陵園,另一面則將平湖偷出皇宮,然後雙方在額駙府會面。他分析:"太后要監視的,是去公主墳探訪三阿哥的人,卻不會在意從公主墳出來的人。你是玄燁的姑姑,又是佟妃的好友,去探訪三阿哥也是人之常情,便被太后知道也沒什麼,況且讓三阿哥離開陵園總比離開慈寧宮容易,又有阿箏、阿琴做內應,就更加沒問題;倒是偷妃子出宮是大事,如果洩『露』,只怕你們兩個都要被重罰。"建寧口快地道:"就罰也不是死罪。大不了把我罵一頓,削去公主封號,總不會下囚牢吧?至於平湖,她現在的日子就和打入冷宮也沒區別,又怕什麼呢?只要能讓她們母子見面,又對玄燁沒傷害,她怎麼樣都願意的。""話雖如此,還是要儘量小心。"吳應熊躊躇,"而且,不光要想辦法偷佟妃出宮,還要想辦法再把她送回宮裡,你總不能一天內進宮兩次。""那就讓平湖在我們家多住幾天好了,反正她那裡等閒也沒人去,她也從不出去別人的宮殿。就算失蹤幾天,只要阿笛、阿瑟她們掩護得好,就沒有人知道。過兩天我進宮時,再把她扮成我的侍女偷送進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