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姑道:“她是個女扮男裝的假少年?”
韓威武道:“不錯。但她改容易貌之術委實太過巧妙,要不是有李麻子幫眼,我一點也看不出來。”
楊大姑道:“李麻子是當今之世最精於易容術的人,而且懂得的各地方言之多亦是無人能及。這個女扮男裝的‘小子’自是瞞不過他的眼睛,但不知他另外還看出了一些什麼?”
韓威武道:“他說那位姑娘的本來面目他是看不出來的,不過據他推測,年紀恐怕要比她假扮的少年還小一些,可能還不到十八歲。還有她說的雖是河南口音,但卻可以判斷她是西域長大的漢人。”
楊大姑喜道:“我已經知道她是誰了。”
韓威武道,“她是誰?”
楊大姑道:“她就是和楊炎同在一起的那小妖女。老韓,你有沒有辦法打聽她的下落?”
韓威武道:“我已經打聽到了,那‘小子’一走,李麻子就告我她是女扮男裝,我也就立即派人跟蹤她了。我派去跟蹤她的那兩個人剛剛回來。”
楊大姑去找龍靈珠時候,楊炎已經見著他的父親了。
不過楊牧卻似乎一點也看不出來,站在他面前的就是他的兒子。
他愕了一愕,說道:“這位是………
閔成龍道:“他是總管大人從白駝山請來的朋友。”
楊牧吃了一驚,說道:“是總管大人有事吩咐我麼?”
楊炎說道:“我不是總管大人差遣來的。”
楊牧更是吃驚,說道:“那麼是閣下自己的事情了?不知有何事要我效勞?”
楊炎說道:“不是我的事情,是令徒的事情。我不過是無意之中碰上這樁事情的?”
楊牧驚疑不定,雙眼瞪著閔成龍。
閔成龍道:“稟師父,師姑、她、她……”
楊牧道:“她怎麼樣?”
閔成龍道:“師姑,她,她突然來到弟子家中,要取弟子性命。是這位白駝山朋友救了我。”
楊牧打量一下楊炎,回過頭來對閔成龍道:“哦,有這樣的事,你仔細說!”
閔成龍惴惴不安,說道:“弟子是依照師父的吩咐做的,卻不知做得對是不對,特來向師父請罪。”
楊牧說道:“對,對,你做得很對。咱們是皇上的奴才,自當忠於皇上,那能只顧親情!”
閔成龍放下心上的一塊石頭,說道:“多謝師父不加怪責。”
楊炎聽得父親這樣答覆,心裡卻是如墜鉛塊,沉重異常了。
楊牧面向兒子,說道:“朋友,多謝你幫了小徒這個大忙。”
楊炎心中悲痛,臉上卻是不露神色,說道:“咱們是自己人,何須這個謝字,他決意再試一試父親。”
楊牧說道:“朋友,你是總管大人的親信,還得你在總管大人面前美言幾句,表明我的心跡,免我受到牽連!”
楊炎勉強笑道:“楊大人赤膽忠心,早就有了大義滅親的打算,我自當把所見所聞回報總管大人的。令姊和令甥所做的事情,絕對不會牽連到大人身上。”
楊牧說道:“那我就先多謝閣下了,但我想閣下不僅僅是因為這仲事情而來的吧?我這個徒弟不是外人,有什麼話你都可以說的。”他以為楊炎是奉了總管之命,要分沾他從震遠鏢局取得的利益的。在發生這件事情之後,說不定這人還要另外勒索他一份財帛。
楊炎說道:“大人猜對了,實不相瞞,我此來固然是為了拜會大人,卻也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向大人請示!”
楊牧連忙說道:“閣下言重了,請示二字我怎麼敢當。有何吩咐,儘管說吧。”
楊炎忽地說道:“大人對令姊和外甥可以不顧親情,但不知對大人親生的兒子又怎麼樣?”
楊牧吃了一驚,說道:“閣下這話是什麼意思,恕我愚魯,可否請閣下說得明白一些。”
楊炎說道,“楊炎是你的兒子吧?我要說的這件事情,正是和楊炎有關的。”
楊炎是捏著嗓子改變了原來的口音說話的,說到自己的名字,不覺聲音微顫。
楊牧又再冷靜的注視他一會兒,好像是知道瞞不過他了,只好說道:“不錯,楊炎是我的親生兒,但我們父子卻是從未見過面的。他出了什麼事?”說話仍然是真假各半。
但這假的一半,卻是假得恰到好處,楊炎心裡想道:“他只道我當真是大內總管的心腹,自是不敢供出他曾經見過我了。”
他故意問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