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敢當被孟華銳利的目光盯得心裡發慌,硬著頭皮說道:“那些話我也是當著師父和師叔的面說的,豈有半字虛言!”
丁兆鳴一直未有機會開口,此時方始說道:“師侄,我並非說你造慌言,但出江上雲平素的為人而論,我也不大相信他會做出這事情!”
石大行心裡惱怒,暗地想道:“原來孟華他,他早已知道了。但卻躲在一旁偷聽,看我受辱!”他卻沒想,孟華也是想要知道事情的原委的,他既然聽到了陸敢當提及他,說這禍事是因他而起,他自是不能不聽個明白。何況,在他聽到陸敢當的聲音之時,也還是有一大段距離的,又怎能立即趕到?
石天行心中惱怒,但因有所求於孟華,不便向孟華髮作,只能拿師弟出氣,哼了一聲,說道:“江上雲平素的為人怎樣,他恃著有個武功天下第一的老子,狂妄自大,目中無人,幾曾將我們這些長輩放在眼內。他心地狹窄、當年找孟賢侄比劍就是一例!”
孟華當然聽得出這話是針對他說的,當下便把話頭接了過去,說道:“江上雲以往雖然和我有過一點芥蒂,他的為人,不錯,也是有點驕傲,但行事卻是光明磊落的。”
石天行冷冷說道:“俗語說知子莫若父,知徒莫若師,敢當是我徒弟,我這徒弟雖然不濟,但有一樣好處我是深知的,他忠於師門,從來沒有和我說過假話!”
孟華陪笑道:“我不是不相信陸師兄的話,但江上雲自從那次和我比劍之後,芥蒂早已消除,因此我不相信他仍會對我懷恨在心。”
石天行冷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孟世兄,這句俗語難道你沒聽過了還有一句俗語,叫做心病難消,我想你也應該知道吧?”雖然沒有對孟華說明出未,已是暗指江上雲與他爭奪金碧漪之事。
孟華不願和他頂撞,只好不說話。
陸敢當卻是給孟華那如寒冰、似利剪的目光盯得心裡發慌,真所謂作賊心虛,生怕孟華查根問底,拆穿他的謊話。人急智生,忽地想起一事,說道:“孟師兄,要是你不相信的話,眼前就有一個真憑實據。”
孟華道:“哦,什麼真憑實據?”
陸敢當道:“石師兄被那小妖女刺傷之前,是先給江上雲打了一掌的,在他身上還留有傷痕。”
石天行道:“對了,孟師兄,江家的武功你比我熟悉得多,江上雲的手法想必你看得出來。你這就去察看一下吧。”
孟華仔細察看石清泉所受的外傷,點了點頭;說道:“不錯,令郎是給江家的小天星掌力震傷一條骨,但要是江上雲全力施力,令郎怕早已性命不保。如今,一條肋骨忽然折斷,卻是無足輕重的外傷,只須用尋常的駁骨之法,就可治好。”
石天行冷笑道:“如此說來,我倒是應該多謝江上雲手下留情了,不過,既然證實了是江上雲所為,我這徒弟說的就不是假話了。”
其實這兩者之間,是不能畫上等號的。江上雲打傷石清泉,並不等於他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對付孟華,一如陸敢當說的那樣。
不過孟華一來不想和石夭行辯駁,二來江上雲打傷石清泉;搶走龍靈珠,這總是事實,他也不能沒有懷疑。
“我也不懂江上雲因何做出這種事情,但不管他是否是為了對付我,這件事情我一定要查究明白的!”孟華說道。
石天行這才轉怒為喜,說道:“其實,真相已經擺在眼前,是用不著查究的了。我擔心的只是,掌門人礙著他父親的面子,恐怕未必肯管這件事情。”
孟華說道:“這個,石師叔倒是不用擔心,縱然掌礙著江大俠的面子,江大俠也不是縱子行兇的人,這件事情你交給我好啦。江上雲他們走了多久?”
陸敢當道:“差不多半天了。”
孟華道:“好,我馬上去追蹤他們,要是追不上的話,我也可以先回去稟告掌門,要和石清泉是受了重傷的,假如孟華和他加同行的話,行程自是難免大大遲緩。”
石天行道:“這樣也好。我雖然是本派長老,但在掌門人面前,你說的話要比我有力得多。好,你這就去吧。”
江上雲與龍靈珠快馬疾馳,他們比孟華更為著急要趕回天山。
兼程趕路,不到一個月,他們已是西出玉門關,踏進了回疆了。
這日正行走間,忽覺眼前一亮,只見前面一個冰湖,流水浮動,如珍珠,如寶石,互相碰擊,叮咚作響。部分凍結的地方,更如一片晶瑩的白玉,在陽光照射之下,耀眼生輝。從山腰到山腳,佈滿著蒼綠色的樹木,一直插到湖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