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是個挺懂事的姑娘,她鞠著躬說道:“都是花子不好,連累了哥哥受苦,花子今生不知該怎樣報答!”
男人的心都是怕軟不怕硬,聽花子這麼一說,樹山反倒更堅定了信心。
樹山出去了大半天,下午他興沖沖地回到旅社對花子說道:“俺這趟出去打聽到了一個壞訊息和一個好訊息,壞訊息就是日本人現在已經佔領了整個東北,咱們這的撫順城也落入了日本人的手裡;好訊息是,日本人佔領了煤礦之後要加快採掘,急需大量的挖煤工,而且條件待遇都不錯,還有房子住。”
花子聽了擔心地說道:“下井挖煤可是個要命的活,太危險了,如果大哥下井出了什麼事,妹妹我怎樣謀生?”
樹山笑了笑說道:“俺打聽過了,這是個露天的煤礦,不用下井,沒啥危險的。”
花子還是不放心地說道:“挖煤這活一定很累,很辛苦的,大哥你不要為我吃這麼大的苦。”
樹山攥了攥拳頭擺出個大力士的架勢說道:“俺從小務農,有的是力氣,背煤挖煤這活俺幹得來。再說,咱們如果有了房子住,也好做長遠打算。”樹山說到這她摟過花子又說道:“俺聽說撫順這地兒離奉天不遠,等以後有機會俺一定把你送過去。”
花子雖然還是個花季女孩,此刻的她突然朦朧地感覺到偎依在這個男人的臂彎裡有一種異樣的心境,她似乎聽到了自己的心在跳,呼吸也變得侷促。她抬頭望著樹山那生著絡腮鬍須臉龐,隱隱的萌生出了一種歸宿感,這個樹山大哥已經是她命裡不可或缺的人了。
第二天一早,樹山和花子在這家旅社退了房。花子跟著樹山沿著一條大道走了大約近半小時,最後他們過了一座木橋終於走到了礦坑邊。只見坑下滿眼黑黝黝的煤炭彷彿就是看不見底的深淵,紅褐色的矸石在對面已經堆起了一座座的小山,而不遠處有一堆淺綠色的“石塊”好像是採煤夾帶上來的廢棄物,上面還騰著一股股淡藍色煙氣。
“走!去這邊。”樹山拉了一把花子說道。
原來,礦坑的東面有一片平坦的開闊地,開闊地的北邊是一排排數不清的木屋,最東面橫著幾間平房,平房的門前熙熙攘攘積聚了很多人。樹山撇下花子,他邁開了大步向平房走去。
樹山憑藉自己身強力壯,他很快就擠進了屋子。
屋內一張桌前坐著兩個中國人,樹山先在桌前登記了姓名,又按了個手印,之後在另一個人手裡取到了一個號牌。樹山隨著前邊的人出了這屋又來到了下一間房子,他拿著號牌在這間屋裡領到了一盞油燈和一張涼蓆。
一個四十左右的漢子在給樹山的號牌登過記之後發現了站在樹山身旁的花子,便問道:“她是你什麼人?”
樹山瞅了眼花子猶豫了一下說道:“這……她是俺妹子。”
“是家屬?照規矩家屬也要登記。”這漢子打量了一下花子說道。
“她叫張小花,是跟俺從山東逃難過來的。”樹山搶先說道。
這漢子拿起筆登記了牌號和兩個人的姓名之後又將號牌交給了花子說道:“你們的305號房子在那邊的第三排左數第五間,門上都寫了號碼,你們自己去找吧!”
樹山和花子幾乎沒費力就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那間房,房子雖然不大,可整裝得很。對門有一扇木窗,靠窗是一鋪東北很常見的炕,屋外門口的右側戳著個站爐,鐵皮的煙囪高過了屋頂。
花子已經把涼蓆鋪在了炕上,而樹山卻提著油燈找不到可以掛油燈的地方。原來,這房子從外表看是間用木板搭起成的房子,可是裡邊卻抹了一層泥,這樣就使得木屋更加地結實,更保暖。
樹山拿出了所有的積蓄置辦了炊具和被褥,這樣,樹山和花子就算在這裡安居了下來。
一轉眼秋去寒來,樹山學著別人的樣子把站爐搬到了屋裡,將煙囪與炕連線,這樣生火做飯取暖一舉兩得,這也是北方冬季常用的方式。
一天早晨,花子跟樹山一起吃著早飯,吃著吃著花子突然跑到門外嘔吐了起來。
花子一進屋樹山就關切地問道:“怎麼,是哪裡不舒服?”
花子喝了口水說道:“不知道,就是覺得胃裡好難受。”
“白天抽時間去街裡找個醫生看看。”樹山忙著去上工,只草草囑咐了一句。
到了晚上,樹山發現花子在被窩裡偷偷地哭。樹山扳了扳花子的肩膀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哪裡痛呀?”
花子轉過身低聲啜泣著說道:“今天去請醫生把過脈,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