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錢……忘了……”
他竟然難得地結巴起來,從來沒見過刑天這幅樣子的小李,像發現了新物種一樣,上下來回打量了他好幾次,“你該不會……”
她突然倒吸一口涼氣,“難道被我說中了,十四號住得真是個富婆?”
“沒有啦!”刑天出於心虛,語調有些氣急敗壞,“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就是,就是忘了而已,下次路過的時候再取吧!”
儘管嘴上這樣說,可刑天自己也拿不準到底還能不能有下次,小李聽他語氣不善,也識相地閉上了嘴,內心的疑惑倒是一點也沒減少。
接下來的一整天,又陸陸續續地來了幾通生意,刑天一個人在數個地址間奔波著,常常這邊還沒幹完,下一個工作地點已經發了過來。
忙碌並沒有完全沖淡刑天的心神不寧,他一整天的發揮都有失水準,還好劉叔不在身邊,而外行又看不出來,依舊在讚歎邢師傅手藝高超。
直到做完所有的工作回家,躺在床上,刑天才慢慢地冷靜下來,開始理智地思考白天發生的意外。
這一晚刑天少有地失眠了,他翻過來複過去,腦子裡都是凌熙堯家裡的那個畫面。
一些被刻意忽略掉的細節也重新回到他腦海,首當其衝的就是他罵變態時對方臉上那種被嚴重打擊到的表情。
那一瞬間的變故反覆在刑天腦內上演,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
他能想象出凌熙堯是下了多大的決心向他求助,也能體會到自己的所作所為對他造成了怎樣一種重創,意識到這一點後,他又開始不受控制地胡思亂想。
我就這麼跑掉了,他還能有勇氣找第二個人來嗎?
如果他不找了,那他豈不是要一輩子都要戴著那玩意過活?
萬一他控制不住瞎弄,那裡那麼脆弱,弄傷了自己怎麼辦?
我說得那麼難聽,若是一時間想不開……這個應該不至於吧?
但倘若對方真得有什麼閃失,我豈不就成了間接的兇手?
刑天又翻了個身,越琢磨越覺得自己今天的表現有些過分。
我當時為什麼要說那樣的話呢?戴那個東西又不代表他就是變態……
好吧就算是變態,他也沒有礙著我啊?至少他沒有變態到我頭上對吧。
至少他鎖的是自己又不是我,雖然他想鎖也鎖不住。
至少他沒有在檸檬水裡下藥,然後迷|奸我……雖然戴著那玩意他就算有心也無力。
既然他既沒有妨礙到我,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