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神醫道:“還先等見見那郎中,知曉你們姐弟是吃的什麼藥才拿得出個法子來。就如今來看,你們姐弟身體也並無多大妨礙,亦不過是長得比別家的小娘子、小郎君晚幾年而已。”
也就是俗稱的發育晚,溫宥娘只得先放心了下來,又派人去尋那鶴姓郎中。
冬梅在一側安慰道:“姑娘也莫要擔心,不是連神醫都說了並無大礙?”
溫宥娘點點頭,也只能暗自祈禱了。畢竟是關乎子嗣的大事,她如何能不掛心?
當然溫氏六太爺進京也並非只為溫宥孃的及笄禮和溫宥娘姐弟的身體,六老太爺還要弄清楚的便是溫太夫人當年是否真有謀害溫宥娘姐弟。
因此,鶴郎中倒成了事情的關鍵。畢竟當初藥是他開的,跟他接觸的人是誰,這些都得問清楚。
便是張老伯爺將此事查清楚擺了出來,溫氏六太爺卻也要再問一遍。
不過這些事都外院的男人們做主,溫宥娘也在裡面插不了手,只得在自己得院子裡聽溫老夫人在那哭。
“你說,這好好的,怎的就沒規沒距的漲了兩層身份了?曾孫女變成了女兒,這怎麼像話呀!”溫老夫人哭著道。
其實她更傷心的在於,明明是自己養大的兩個孩子,怎的就變成別人家的了。可想到跟六太夫人說話之時,問她的那一句,為什麼讓溫宥娘姐弟被太夫人所害之時就心虛了。
當初溫宥娘姐弟常生病,內院裡她也做不了主,太夫人能請人來治病,她就高興不已了,又哪知道那裡面的陰謀?
何況溫宥娘姐弟那時也是真病了。她唯一的錯處,也不過是因為沒管得住那些奴才秧子們,讓那些奴才沒照顧好他們姐弟。
可溫宥娘姐弟如今還活得好好的,就被六房搶了去,溫老夫人也實在是不甘心。
溫宥娘當初其實也沒想那麼多,等到見到了溫老夫人,聽得她苦心下卻也軟了。老夫人是無能,可也是真喜歡他們姐弟。
“不過是紙上那些寫著罷了,不是還讓我們姐弟叫老祖宗。其實平日裡叫什麼,也沒個妨礙,祖母又是何必難過呢。”溫宥娘哄著溫老夫人道。
溫老夫人只哭著,卻不說話心想這能一樣麼?
這不一樣,要換溫宥娘姐弟沒過繼,在哪叫她一聲祖母,她都應得。可如今卻得私下裡沒人時,悄悄叫一聲了。
還有六太夫人住的那院子,要沒過繼六房,現在該住進去的便是她了。可如今她要住進來,卻只能是客房。
還有溫宥孃的婚事問題,溫老夫人是希望溫宥娘就嫁在京中的。
“京中?好幫扶余卿?”六老太爺看向溫老爺子。
溫老爺子忙道:“黃府退親之事,侄兒也是知曉的。只是除了黃府,京中一帶也並非沒有其他人家。”
“人品如何?外貌又如何?身量如何?”六老太爺連著三個如何,將溫老爺子問住了。
六老太爺見溫家老爺那不敢言明的表情,如何不知道他心中的打算,只冷笑一聲道:“宥娘姐弟的婚事,本是我六房之事,也就不勞煩四房的侄兒來搭手了!”
當初溫老爺子遞信給他,心中就應該有此準備才是。想拿溫宥娘姐弟的婚事做升官發財的籌碼,也不想想自己以哪種身份來說!
六太老爺打發了溫家老爺,又見了張老伯爺。
對於溫宥娘姐弟的婚事,如今張家已無發言權,因此張老伯爺只能小心道:“說來也是咱們長輩的心意來。想是要嫁在京城一帶,或是曲水一帶就好了。也好有個靠山,不至於吃虧。”
只多加了一句曲水,就讓六老太爺的臉色好多了。
張老伯爺又道:“其實餘卿尚好,以後娶妻,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不論哪家娘子嫁到溫家,都要守溫家的規矩。可宥孃的性子,說句不好聽的,就是懶了些。要嫁的郎君府中複雜了些,妯娌多了,上下幾層婆婆壓著,我也怕她應酬不來,脾氣一上來就吃了虧去。”
溫宥娘也算得沒什麼脾氣,然而做得事卻不是個沒脾氣的人,不過是一般人想不出她什麼時候出手了,什麼時候出手是為了出氣。
這一點也唯有一直當溫宥娘後盾的張老伯爺知曉,因此才說了說。
雖先前呵斥了溫家老爺,然而對著溫宥娘姐弟生母的父親,六太老爺還是願意和氣著臉的。到底是與溫宥娘姐弟曾經親近的親人,血脈上的關係也斷不了。
“張伯爺且放心了,溫某雖不過秀才,然而也算略有薄名,斷不會眼皮子淺的將宥娘定給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