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到了那時,就王氏丟擲當年有些東西出來,因世家勢力被削弱不小,皇室也不會再那般懼怕王氏。
只如今這狀況,皇帝也只得嘆道:“只將聖旨發出。”願不願來,就王氏自己之事了。
總歸還有六州兵馬可用,六州官兵六萬,各自世家的部曲兩萬餘,加起來亦有八萬,再加上運河一帶的駐軍,十萬有餘,當是能擋住那五萬鐵騎。
皇帝這般決意,諸重臣自然複議,只將領兵之人為誰爭議了幾分就散了場。
因此時宮中已落了鎖,庶族官員大多選擇留宿外宮各部休憩之處。
只兵部尚書與兵部侍郎,因自持世家出身,講究規矩,不願隨意夜宿皇宮,而經過層層身份查證,終於在一個半多兩個時辰後離開了皇宮。
兩府的馬車一直在宮外候著,等見著自家老爺出了宮門才有貼身的小廝上前來提燈照路。
兵部尚書卻是拉著兵部侍郎的手,一起上了自己的馬車。
馬車骨碌骨碌在靜寂的中直大道上走著,發出齊整的聲響。
兵部尚書良久後才嘆了一口氣,“不曾想,他竟是留了一把後手。”
誰曾想盛國公留在邊關的那個孫子那般得力,誰又曾想盛國公早就將當今防上了,這在京中一個造反不成,邊關就亂了。
兵部侍郎只捏著自己的手活動著,慢理斯條道:“興國侯世子竟是沒了訊息,也不知是死是活。還有仇府二爺,都還在邊關。”
因盛國公的孫子造反了,因此京中到北面的訊息就斷了,就是能繞路傳信,也不知何時才到得了京城。
因此京中人渾然不知興國侯世子與仇府二爺的生死。
不過,兵部侍郎也不是多關心,他更關心的是如今京中暗流下的人心惶惶,“太子妃血濺聞天鼓,這京中早就亂了。”
就算是自宮變起,皇帝便開始嚴加看守各道城門,然而還是有著許多百姓尋著機會,收拾了細軟離京而去。
而太子妃之死,更是讓走不了的京中百姓們心中惶惶,只是面上不顯罷了。
因這宮變,京中也不復當初熱鬧。
“我今日回府,卻聽得府上的帳房說,京中的米麵都開始貴起來。從江南到直隸的米糧,與往月相比,都少了許多。”兵部尚書又道。
但凡大亂將起,米糧一類的價格就會預先做出反應來。雖此番漲價的可能乃是因為京中嚴禁的緣由多一些,然而兵部尚書免不得多想。
兵部侍郎卻是不怎的在意,“漲便漲,總歸是這一兩月的事情。”
世家裡,也不差那點子買米的銀錢。等一兩月後,京城要麼是被攻破,要麼是叛軍被打退,京中的危機自會解除。
只兵部侍郎卻是更想說那一場叛亂,“要說他這般行事,我是半點不信的。只三千兵士,京中又一直掌控在那位手中”
兵部尚書何不知那就是個局,然而等反應過來,太子一系已經死絕,大皇子盛國公一家已經被皇帝賜死了。
如今太子一系與大皇子一系,只剩下個貴妃被看管在冷宮,加上皇帝自那之後就處處將四皇子帶在身邊,讓淑妃掌鳳印。
皇帝是個什麼樣的意思,兵部尚書如何不明白,只是因太明白了,再去看皇帝做的這事兒,只能心裡罵糊塗。
“當初也是聖明著呀。”兵部尚書嘆道。
怎的這會兒就這麼糊塗了呢,就算是北面有興國侯世子與仇府二爺頂著,盛國公又哪是好輕易動手的。
兵部侍郎也不想多說,本就快歇息了,又被扯著進了宮說這事兒,等著這事兒說完出宮,恐回府休息不到一個時辰又得迎早朝。
皇帝如何,他是管不了了,橫豎皇帝要怎的,他盡力便是。
如今的兵馬有多少,皇帝就能要多少,至於刺史們聽不聽宣,那也不歸他管,再愁上面也有尚書頂著呢。
皇帝的詔令沒過幾日就到了江州,傳到溫宥娘耳裡時,也不過延長一日。江州兵馬足萬,調動起來自然瞞不了人。
江州刺史算得上是帝黨,只如今不知為何調兵遣將十分緩慢。
溫宥娘笑著道:“連親兒子都殺得這般利落,誰不寒心呢?”何況北面反了,去擋那五萬鐵騎,刺史也不傻。
就算是贏了,已經是刺史了,再往上就得學盛國公與胡氏,只怕沒個好下場。
“世家們倒是來信了。”孟世子與坐在尊位的公子珣道。
公子珣對世家們,其實並沒多少信心,只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