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以月說,戰亂那時候,太妃與先皇時常露宿野外,風餐露宿,也吃不上什麼好東西,如今想著這口,只怕想的是那時候與先皇一同吃過的味道。
既然如此,那就要保持香椿最大的原味和口感,製作工藝不必太過繁複。
“有了,不如就來個農家風味,香椿兩吃!”魏珠想著便動手做起來。
她先取來香椿,將其細緻的切成沫,然後打上兩隻雞蛋,入油鍋滑炒。香椿與雞蛋一遇熱油,立刻“呲啦”做響,香氣四溢,直到香椿雞蛋餅煎入兩面金黃,便可以出鍋了,即簡單,又能保留香椿與蛋最原始的滋味。
第二道,只將香椿切段,她命鹽休剛剛從御膳司取來了一早新點好的豆腐,入少許的鹽和香油調和拌勻,此道菜白綠相間,清爽宜人。
魏珠讓鹽休去看看太妃那邊如何了,自己正一人在小廚房之中,拿塊抹布擦拭食盒呢,只覺身子一輕有人從身後將她抱起,一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一手挾制住了她的腰身。那人口鼻噴灑出的熱氣吹散在她耳邊,丫頭一時驚得全身都發起抖來。
想動不能動,想叫又叫不出口,小廚房中只有她一人,鹽休又不知何時才會回來。光天化日之下,這可是西太院的小廚房啊,竟有人敢這般做,定是吃了豹子膽了!
魏珠心中是怕,可並不打算坐以待斃,設法扭著身子跟他掙扎。
對方似乎十分享受她不安的情緒,她越是動得厲害,身上便被箍得更緊了。這下丫頭急了,難不成,真是遇上那種人了?她誓死也要保全了清白,和那人同歸於盡!
魏珠一腳踩在對方的腳面上,或許沒想到她這個小丫頭會如此的強悍,腳上一痛,手也跟著鬆了一鬆,丫頭藉機一口狠咬在對方手心之上,這下徹底打亂了“歹徒”的節奏,她轉身一瞧,主子正跺著腳,捂著手,好一通難受!
“主子,怎麼又是你啊?”魏珠吃驚的望著景譽。
“怎麼不能是我,好狠的小丫頭啊,手上的肉都要被你咬掉了!”景譽也從沒見過這般彪悍的丫頭!
許是見面的方式太過驚悚,丫頭嚇丟了抹布,手指恰巧撞在了大鐵勺上。
“啊!疼……”她甩著小手,頓時,雙眼中生了一抹霧氣。
本還想再和她“玩”上一會兒採花大盜的戲碼,這會兒,景譽的精神全集中在丫頭髮紅的手指之上。他再痛,此刻也不及丫頭的痛更讓他心疼
“主子,你就會欺負我!”魏珠責怪的話剛一出口,就見主子握起了她手向自己嘴上送去。
“主子?”
“別動!”
溫熱的氣流吹灑在微微發熱的手背之上,癢癢的,麻麻的,丫頭的心裡也跟著熱了一下。臉上立刻染上了一絲紅暈,剛剛的責怪之意,也隨之煙消雲散了。
“還疼嗎?”
“沒事……”
“說實話!”
“疼。”
手指撞在那隻大鐵勺上能不疼嗎?
不過,現在丫頭也有些歉疚,剛剛她那一口也不是咬著玩的,現在主子的手背上還有幾隻鮮紅的牙印呢!
“昨兒個,那木頭盒子果真是你讓人送來清元殿的?”景譽揉著她那撞疼了的小手,隨意問道。
一提起盒子,魏珠整個人都緊張起來,她羞澀的垂下頭,不敢與主子對視:“主子,不要問了……”一想到那晚,她心中小鹿亂撞的將幾粒紅豆放入錦囊之中,似是要把滿心的相思告之於他……如今,東西應該已交到了主子的手裡,如同是她將一顆心贈與了他。
“所以說,那盒中之物也真是送於我的?”景譽挑眉看向丫頭,一時不敢相信這竟會是她做出的事!
“自然是了……”魏珠的小臉微紅,可還是難以抑制心頭的好奇,眨著一雙清澈有神大眼睛,小心地問他,“主子,那你可還喜歡?”
“吼吼,喜歡,真是喜歡得不得了呢……”景譽放開她的小手,仰頭向後退了兩步。丫頭還在想,主子能喜歡,總算沒白費了她的一番心思,一瞬間,她已被景譽一個箭步逼身上前,制在了他與案桌之間。
“主子,你喜歡就好。”咦,這氣氛不對呀?
能對嗎?
昨兒晚上,小六子就來報了,說這東西是五子早上送點心食盒時一道拿來的,那就一定是丫頭的主意,景譽也猜到是她送錯了人了。
本來還在嘲笑堂弟收了這麼一個怪玩意兒,何著不是給別人的,那東西是送他的!
被個小丫頭奚落了,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