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是他的朋友。”陸易傑閉上眼睛，他不敢去想倒在血泊裡的季斐然是什麼樣子。

“這位小姐，我們需要你回去做個筆錄，把今天的事情講一下，這位先生，你可以為那位出事的男生繳費麼？他手術需要家屬簽字和繳費。”

“好，我去。”陸易傑身體晃了晃。“他現在怎麼樣？”

“我也不知道呢，我送你去醫院吧，我的警用摩托車快一些。”

陸易傑下摩托車的時候，就覺得腿軟，還好那交警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扶住，他才沒有直接和地面來個親密接觸。

“先生，你還好吧。這樣吧，我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我送你進去。”陸易傑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由一個交警扶著，走向手術室，一路上人們紛紛對他側目，而陸易傑完全無視了這些審視的目光。

“你是病人家屬吧。”這時候一個護士走了過來。

“是。”陸易傑漠然的回答，彷彿護士在他眼中不是一個很完整的生物。

“這是繳費單，快去大廳繳費。”護士沒注意到他的不對勁兒，然後就把一張紙塞給了他。

“他情況怎麼樣了？”陸易傑拿到那張紙，才有了點反應。

“他不是特別嚴重，就是肋骨斷了好幾根，腿上的骨頭斷了。”護士的口氣很像在談論天氣，如果不是看她是個女的，這裡又是醫院，陸易傑很想讓她嘗一嘗肋骨和腿骨斷了的感覺。

“別傻愣著了，快點繳費，然後我告訴你他在哪個病房。”

陸易傑並沒有帶太多錢，估計連住院費都交不起，看著繳費單上的一項項，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如果不繳費，會不會季斐然都會被趕出來啊。正在陸易傑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張總的電話打了進來，陸易傑也想不起來他什麼時候把手機號告訴了張總。

“小陸啊，是不是小季出事了？”張總的聲音聽起來也是很著急的。

“是，我現在在醫院裡。”陸易傑沒敢說自己的錢沒有帶夠。

“好的，小季在哪個醫院？我現在過去，有什麼事兒我們見面說。”

“張總，這多不好意思。”陸易傑實在是沒辦法開口問人家借錢。

“你們兩個孩子，遇到這種事兒能有什麼辦法，彆著急啊，我馬上過去。”

“哦，好，我們在軍區醫院。”

“我離得挺近的，你到醫院門口等我。”張總說話很乾脆，讓人有種不可違抗的感覺。

“小季的傷勢怎麼樣了？”

“剛做完手術，聽護士那麼一說，我還覺得他傷的挺嚴重的。”陸易傑對於護士的表述很是無奈。

“到底是怎麼回事？剛才不認識的人發來簡訊告訴我，小季受傷了，我發簡訊過去問他是誰，就沒人回，我打電話過去，已經關機了。”張總一邊走一邊把手機上的簡訊給他看。陸易傑一看，就認出了那個號碼是陶可茗的，但是他沒有說，只是搖搖頭說這個號碼他也不認識。

“你們也真是，拿張總當外人是吧，張總就知道你現在肯定為錢的事情發愁，你都不打個電話和張總說一下。我和小季的關係，那是已經認識好幾年了，他為我的公司創了多少收益啊，這錢我就是全給他墊上也行。”

“張總，上次我們同學的事兒，已經是很麻煩你了，這次真的是謝謝您了。”陸易傑咬著嘴唇，不知道該說什麼。

“和我還說什麼謝，太見外了吧。”說到這裡，已經到了大廳，張總一把拿過季斐然的繳費單，然後去刷了卡。

“病人在四樓422病房。”陸易傑拿著交過費的憑據回到護士那裡，護士熱心的告訴他季斐然的病房。

陸易傑走進去，季斐然還在睡。這個病房是人間，但是另一張床是空著的，只有季斐然一個人躺在一張床上。他走過去，握了握他的手，手是溫溫的，這讓陸易傑放了很大的心。

“小陸，張總還有個會要開，等小季醒來，有什麼事兒你再給張總打電話，不要怕麻煩我，聽到了吧。”說完張總就離開了。

“醫生，他為什麼還在睡啊？”醫生進來查房的時候，陸易傑趕忙起身詢問。

“手術打麻醉藥，藥效還沒過，過了就會醒了，別擔心。”看到陸易傑很慌亂的神情，醫生安慰著他。

作者有話要說：文上榜了，謝謝大家的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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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裡的悔過

疼痛；渾身都是疼痛的感覺；真的很疼；季斐然的思緒還停留在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