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抓攥自己的頭髮。
如果不是桌子太遠夠不著,陶悠悠想對他拳打腳踢一番。
虛無的面子和牢獄之災,他怎麼能分不清輕重?
可是別說暴揍他,連罵一聲她都捨不得。
他當然分得清輕重,只不過他的重和她的重不一樣,他心中,她的一切是最重要的。
胸腔裡憤怒和哀傷幾欲噴礴而出,開口說出的話卻是平靜的。
“你如果不想給孫標到處張揚,就趕緊狠狠地咬他一口,讓他不敢亂說。”
“老師。”董家聲抬頭,眸底黑壓壓的焦躁和痛苦悔恨。
“說吧,你手機裡是我什麼樣的照片?你如果不說,為了救你,老師只能拍自己果照讓人釋出網上嫁禍給孫標了。”
“老師,你……”董家聲遽然變色。
“董家聲,我說到做到。”陶悠悠澀澀地笑,隔著長長的桌子拉起董家聲的手,“董家聲,不想老師丟盡了臉你就說出來。”
董家聲說了。
照片並沒有多不雅,不過是陶悠悠在青陽時喝醉酒後和董家聲影片時董家聲截圖下來的照片。
透明輕軟的玉色絲綢睡裙輕罩著纖麗婀娜的身體,霧氣氤氳的半啟半閉的眼眸,緋紅的雙頰鮮豔靡麗,有些情…色,可任誰都看出,那是醉酒後的風情而不是歡場女子的淫…穢骯髒。
董家聲的電腦裡還儲存著。
陶悠悠帶了郭濤趕到董家聲住處,此時是夜裡九點,十分鐘後,計算機高手將這張相片時間提前到董家聲和孫標打架爭執那瞬間釋出到網上。
侵犯他人隱私權肖像權足以追究刑事責任了。
看到網上的照片後,孫標原本因受傷顯得蒼白的臉色變成死灰。
“不是我,我當時根本來不及發。”
“這話你留待法庭上說。”齊中天冷冷道:“陶悠悠遭此巨大打擊割脈自殺,目前正在急救中,如果她不幸死了,你等著償命吧。”
陶悠悠即使不死,為了逼他就範也會一直“昏迷”住院,孫標並不傻。
孫標死撐了沒多久便說:“我撤訴。”
“撤訴可以,不過,你得給指使你那人打電話,讓她跟有關人員打個招呼,這事以自訴案件處理,不追究董家聲的刑事責任。”齊中天淡淡說。
“沒人指使我。”孫標掙扎。
“蠢材。”齊中天冷笑,俯身欺近孫標,高大的身軀如大山壓迫著孫標,“應總、郭總、高崇實,我,我們都在為董家聲的事操心,七個小時案子就翻轉過來,你認為,你背後那位與正泰裡面的青陽派較勁能贏嗎?”
孫標額頭汗水淋漓。
齊中天直起身笑了笑,接著又說:“你昏迷後我一步沒離開你,你進手術室我也堅持違反醫院規定跟進手術室,你知道為什麼嗎?”
孫標慘白著臉看齊中天,眼裡滿是驚懼。
“我們走了。”齊中天偏不說,微笑著朝郭濤點頭示意,大踏步朝病房外走去。
“他會打電話嗎?”出了病房,郭濤低聲問。
齊中天輕點頭又搖頭,低聲道:“他會打,但是僅僅他打電話還不夠。”
“那怎麼辦?董家聲絕不能留下案底,而且釋出到網上的陶悠悠那些照片,也必須儘快刪掉,不然,會影響她以後的日常生活。”郭濤眉頭緊皺。
怎麼辦?他們已經盡力拆了喬太的臺,接下來就看喬斯亮的手段和選擇了。
齊中天在心中冷笑。
董家聲出這麼大的事,喬斯亮一直沒露面,他也許可以解釋為怕喬太知道董家聲身份後死揪著董家聲不放,可他如果能與喬太撕擄破臉,喬太也翻不起浪來。
正泰是他和喬太婚前就創下的產業,他有絕對的控制權,說到底,還是對喬太情深心軟不肯撕破臉傷害喬太,不然,一紙離婚訴訟再更改遺囑,喬太一無所有,財務部的那些人包括孫標誰不是趨炎附勢之輩,董家聲的危機也便解了。
郭濤還不肯跟他明白說董家聲的身世,齊中天就裝著糊塗,當這事是青陽派和喬太之間的鬥爭,但是,鬥爭已半公開,他得逼著喬斯亮給喬太施壓。
只有喬太明顯落在劣勢,他們一大幫人才能在正泰安然無恙。
剛才他有的是手段讓孫標馬上給喬太打電話,並且馬上反供將責任都攬到頭上去,可他故意沒做。
外部壓力再大也不如由喬斯亮動手給喬太帶來的震懾大。
雖然沒在病房中守著,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