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再看外面的雪景和遠處的梅樹時,顏色是那般的鮮亮,紅得耀眼,白得純潔。
顧明暖微微勾起嘴角,緩緩在前面走著,對顧誠的執念漸漸消失,靈魂彷彿也更加契合穩定了。
她從不苛求顧誠補償自己什麼,畢竟今生她已經擁有了太多,前世今生顧誠都一直虧欠著昕姐姐,李氏,以及顧氏一族。
顧誠難道不該為贖罪嗎?
“其實……你不說那句話,我也不打算留下。”
跟在顧明暖身後,顧誠眼底閃過狐疑,一向他不屑於同人解釋,今日卻同一個不大看得起自己的晚輩說起,一想到顧明暖誤會了自己,心頭就莫名的不舒服。
“她給我的書信,信物,以及定情時的禮物,我都燒掉了。”
稍稍停頓片刻,顧誠望著始終連個正臉都不給自己的顧明暖,滿是自嘲的說道:“我不該再說這些,半生蹉跎,所愛非人,愧對列祖列宗。”
“顧氏祖宗在天上,他們未必會認你。”
顧明暖無喜無怒,事不關己的回道:“你以為說句我錯了,我醒悟了,曾經造成的傷害就能磨平嗎?你的女兒曾經有多渴望能得一眼兒的青睞,在她被人刁難嘲諷的時,多希望父親能如同山嶽一般擋在她身前?”
“你不知道,當你決定為殷茹付出一切時,她有多痛苦,多無助。”
“你更不知道,當你為心愛的人燃盡一切後,她需要面對得是怎樣的恥辱和無奈。”
前生的她在缺少關愛的環境中長大,沒有人愛她,沒人疼她,甚至沒有人會在意她,否則她也不會因為李玉露出的那一點點溫柔,便不顧一切宛若飛蛾撲火一般嫁過去。
“小暖兒。”
顧誠心頭又被重錘砸中,卻想伸手去抱一下眼前孤寂的女孩兒。
他的手臂即將碰到顧明暖肩頭時,一個小小的孤單的身影眨著眸子那般渴望的望著自己……“暖姐兒。”
“小暖,你在哪啊,快點過來啊。”
顧衍洪亮的聲音飄過來,“他們灌我酒喝,還把我的銀子都贏光了,快點,幫爹報仇去。”
他大步流星的走過來,見到站在垂花門前的顧明暖,嗓音更大了,“你同他們賭,他們一定不敢賴賬,哼哼,今兒我手氣不好,可女兒一向手氣最好的。還有女婿麾下那群人,看到你,也會老實下去。”
高大強健的顧衍全然沒有靠女兒女婿翻本的尷尬和慚愧。
“爹。”
顧明暖冷漠的臉龐春花綻放,溫柔若暖春的笑容從眼角流淌到唇邊,乖巧柔順任由顧衍拉著,順手理了理顧衍領口,“別急,別急,咱們的銀子跑不了。”
這世上還真沒幾個敢贏燕王妃的銀子,自從精通玄門秘法後,連蕭陽在賭桌上對顧明暖都甘拜下風。
單憑賭算的本事,顧明暖也能把對手的銀子贏光光。
顧衍得意大笑之後,才見到顧誠,皺了皺眉頭:“他怎麼在這?”
“他不重要。”顧明暖輕飄飄一句話,顧誠差一點沒能站穩。
顧衍一向聽話,既然小暖說不重要,那就沒什麼問題了,向顧誠點點頭,拉著女兒去前面賭博喝酒去了。
顧誠呆呆的站了許久,抬起僵硬的胳膊抹去眼角的淚水,“的確,我做的事不是說一句錯了就能被寬恕的。”
“聽說,蕭寶兒有找你茬了?”
“爹,你怕我被蕭寶兒算計?”
顧明暖反問,瞪圓眸子,嘟起嘴道:“在您眼裡我就這麼沒用?被個仰仗蕭家過日子的蕭寶兒算計?”
“嘿嘿,嘿嘿嘿。”
顧衍笑呵呵摸了摸顧明暖的腦袋,卻被她躲開了,“我曉得你有用,有用!你讓石湛他們陪著我,還把女婿麾下的常將軍等人介紹給我,是不想我碰見蕭寶兒。”
“咦,爹變聰明瞭嘛。”
顧明暖看著得意的父親,點了點額頭,“是娘娘教的吧。”
顧衍張了張嘴,手再一次摸上女兒的頭,這回顧明暖沒有躲,“倘若是娘娘絕會讓蕭寶兒吃不了兜著走。方才的事兒,我也聽說了,提前離開的女人們添油加醋的說了許多,娘娘說的,你呀看著無情,心腸柔軟,讓我多照看你,省得你因心軟吃虧。”
“我的確做不到把蕭寶兒和一個男人扔到一起,不是為蕭家名聲,而是我那麼做了,同殷茹又有什麼區別?”
顧明暖是不會為了讓殷茹難堪,以牙還牙就犧牲蕭寶兒。
最後她還是給了蕭寶兒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