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兩人的這一番對答,頓時說得其餘三人轟然大笑。
祺瑞笑斥了他們幾句,才又接著說道:“當時我也是這樣想,就沒大留意。我那時藏身樹間,聽到那少女說得這幾句話,不由得心中大震,繼而喜出望外。這才知道,他們來此的另一任務竟是為了奪取‘聖域晶球’。那時我極盼能知道更多有關這‘聖域晶球’的訊息,當下便緊緊在後跟隨。哪知他們此後卻絕口不再提及此事,一路上,那錦衣少年一直沒有再多說話,只是那雪衣少女和紫衣青年不住的互相說笑,間中他們也曾拿話來引逗那錦衣少年,但那少年卻似有什麼心事,只是隨口應答。就這樣一行人約莫又行了半個時辰,耳聞得夜色之中前面水波激盪之聲傳來,知道已來到了青林渡口。
“原來這青林渡之所以得名,乃因此處渡口兩岸皆是大片大片的青楓林之故。我在馬隊後面偷眼向前方打量,只見西北角一片青林之內燃著一堆篝火,火焰卻極其詭異,竟是呈藍綠之色,不時有磷光閃現。那領頭的少年一勒馬,三十多人的馬隊一瞬間齊齊停下。只聽那少年揚聲問道:‘是展前輩麥前輩等已先到了麼?’這少年一揚聲相問,我當時就吃了一驚,心中暗覺不妥。”
祺瑞說到這裡,故意停了下來,有心要考較一下他們四人,看了他們一眼問道:“你們可知這是為了什麼?”祺清一撇嘴道:“爹爹有話就請直說,不要再來吊我們的胃口啦。我們又不是爹爹您肚子裡的蛔蟲,怎麼會知道?”她平素被祺瑞寵縱慣了,因此父女倆說話之時也就特別隨便,絲毫無需顧忌。
祺瑞笑叱道:“好個懶丫頭,不說自己不肯動腦筋,還強詞奪理,你猜不出來,難道別人也和你一般麼?就會貧嘴!”說著望向曲韓二人。兩人對望一眼,韓山虎道:“我們也猜不出,是那什麼‘展前輩、麥前輩’特別厲害嗎?”祺瑞一搖頭,最後轉向項飛雲。
項飛雲尚未說話,祺清道:“爹爹你就快些說出來吧,他也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祺瑞問道:“飛雲也猜不出麼?想到什麼但說無妨。”項飛雲這才道:“據飛雲猜想,可能是前輩聽那少年揚聲說話,而覺這少年的內功竟高出自己意料之外很多,因而覺得不妥。”祺清一撇小嘴道:“即使如此,那又有什麼不妥呢?哼,就愛逞能!”項飛雲被她一陣搶白,臉上一紅,正不知該如何回她,只見祺瑞卻眼露讚許之意,說道:“飛雲繼續說下去,不必理她。”項飛雲趁機接過話題道:“前輩的行蹤可能在先前已被那少年覺了。”
他此言一出,曲韓二人齊道:“這怎麼可能?”祺瑞卻哈哈一笑,也不顧因這一笑牽動了傷勢,道:“好,項飛雲果然不愧是項飛雲,老夫當真沒有看錯你!”韓山虎不解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請世伯明言相告。”祺瑞道:“飛雲適才說得不錯,我當時一聽那錦衣少年揚聲說話,不由就是一驚,只因聽他說話的聲音竟是沉厚含蓄、高而不亢,至此即可知這少年別看年紀輕輕,內功修為卻絕不在我之下。按理說以他的功力,早該感覺到我的存在才對,而他一路上卻不露聲色,有意將我引至此處,其中必有原因。”
“我當時剛想到這裡,就聽林中兩聲長笑響起,一長一短,一尖厲一粗豪,均是內息充沛,笑聲中都透著一股陰狠懾人之意。跟著兩人朗聲說道:‘恭喜少主功力又有精進,正是屬下等先來一步,在此恭侯!’
“我一聽這兩聲長笑和二人的說話,剎那間已然明白到這少年的用意,立即在樹上一個倒翻,轉身就走,再也不敢多留片刻。”說到這裡祺瑞頓了一下,接著嘆了口氣道:“唉,我當時雖然已經明白,打算立刻就走,可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原來適才林中說話的二人與我是再也熟悉不過,正是位列巫國十巫將之中的巫狼麥啟峰和夜梟展飛兩人。他二人往日和我久打交道,我是一聽便知。我一覺在林中等候的竟有他們二人在內,已然明白這被稱為‘少主’的錦衣少年一路上之所以不動聲色引我至此的真正用意。他雖在剛才跟蹤途中已然現了我的行蹤,但又怕貿然動之下被我逃脫,是以一路上將我引來至此。他是欲和那展飛麥啟峰二人聯手一舉將我拿下。”
祺清道:“真不知這小子是幾時現爹爹的,哼,他倒還有些門道!”曲白道:“是啊,世伯向以輕功著稱,意念身法何等輕靈,即便是那什麼少主內功不弱,也不該如此容易現世伯的行藏。”祺瑞道:“想來定是我在乍聽到‘晶球重現’的訊息時,激動之下,一時不慎被他覺的。這少年武功高不可測尚在其次,城府之深,思慮之周密細緻則更令人可驚可嘆。那展飛和麥啟峰二人,任何一人的武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