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蕭自塵接著上了副駕駛。朱繪和周子言坐後面,車剛開出車庫,朱繪便開口道:“聽說死者是夜色裡的一個小姐?”
周子言點點頭,“據說是,具體情況還得到現場看看。”
“我要是那位小姐,肯定不希望死後還報警,我寧願不明不白的死。”朱繪擰了擰眉,“現在倒好,案子破與不破都知道她是小姐了,靈魂都不得安息。”
“如果是謀殺,兇手就是隱患。任何職業的人都有活著權利。”秦卿淡淡道,腳下油門加速,前方警笛聲四起,秦卿便跟在他們後面一路疾馳。
蕭自塵聞言偏頭看了秦卿一眼,眸色深深,秦卿卻感覺到他眼底的不贊同。
“沒有女人願意做小姐,都是逼不得已。”秦卿聲音低沉,蕭自塵聞言也笑了笑,“心裡變態或者性虐愛好者除外。”
秦卿聞言又補充道:“當然,相信沒有任何一個正常女人會願意。”
蕭自塵偏頭看了秦卿一眼,這女人……說話真是越來越犀利了!
——
到達夜色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九點多。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樂於晚上活動,還是卞懷靈事先清了場,總之夜色裡除了員工之外,沒有一個客人。
卞懷靈看起來瘦了,也憔悴了許多,但依舊打扮的很精緻,與齊陸大概說明了一遍情況後,就朝蕭自塵走了過來。她神色很平靜,並不慌張。
秦卿淡淡的打量了她一眼——
這個女人,真不簡單,一個人竟然管理一家妓院,而是還是全球唯一一家被澳大利亞特許的妓院。
“我以為你不會來。”卞懷靈淡淡道,眼裡沒有什麼情緒。
蕭自塵勾勾嘴角,“為什麼不來,作為前侄子,我也應該到場不是麼?!”
卞懷靈眯了眯眼睛,還未說話,秦卿便道:“我先帶她們去裡面看看情況。”
話落,不等蕭自塵回答,便帶著目瞪口呆的周子言和朱繪走了。
朱繪茫然的道:“剛才那個女人是夜色的老闆?大神還是侄子?我沒聽錯吧?!”
周子言無聲的點點頭,朱繪立刻驚訝的道:“一個女人在岐市開妓院?瘋了吧!”
聞言,秦卿暗道,她們還不知道這女人在澳大利亞的產業!
妓院算什麼?開一所被特許的妓院才真是讓人……又敬又恨!
——
刑偵組只有齊陸趙光熙和楊虞來了,秦卿進來的時候,趙光熙和齊陸在盤問員工,楊虞正在做筆錄。齊陸看見她,遠遠的對她點點頭,楊虞一直在認真的記錄,倒是沒看見她。
秦卿點頭回應,隨後帶上白手套,示意周子言和朱繪跟著進來。
屋子的陳設很簡單,是酒店的標準間。進來右手邊就是浴室,再往前走是一張雙人床,床上的衣服很凌亂,還有幾件已經掉了下來。床前一米多放著一臺電視機,旁邊還有一個電腦。
電腦上擺著一些瓶瓶罐罐,是化妝品,其間還有一個被開啟的小盒子。
秦卿一一拿起看了看,化妝品的牌子很有名,她又拿起那個盒子看了一眼,是已經用了一半的避孕。套。
朱繪看了一眼,喃喃道:“現在是不是妓女的職業比較吃香?化妝品都是蘭蔻!真有錢!”
秦卿看了她一眼,後者立刻噤聲。
“死者在哪裡?”秦卿放下手中的盒子,蹲在垃圾桶前看了看,很乾淨,袋子是新套的,沒有任何的垃圾。
周子言聞言指了指浴室,“剛才齊隊說在浴室裡。”
“我們去看看。”秦卿話音剛落,就察覺身邊的兩個人一僵。她停下腳步,回頭看了兩人一眼,“如果不邁出這一步,你們永遠都別想到現場。”
朱繪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周子言默不作聲的跟了上去。
秦卿當年也是這麼過來的,在學校一樣,到現場又是一個樣兒,她現在已經習慣於各種各樣的現場,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周子言和朱繪還小,在學校實習也都是偽造的現場,這也是她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
兩人跟在秦卿身後,周子言默默的戴上白手套,朱繪拿著本子和筆。秦卿站到浴室外就聞到了濃烈的血腥氣息,她的手剛搭到門把手,蕭自塵的聲音便淡淡的響了起來——
“你的賺錢機器住的地方?”
隨後卞懷靈黯啞的聲音傳了過來,“對,她們都住這一層。”
“有監控嗎?!”蕭自塵又問。
“屋裡沒有,但是走廊裡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