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橘沫看著唐伊歌搖搖欲墜的身體,心口忽的便疼了下,連旁人都覺得疼,更可況還是她,她的心,恐怕此刻已是萬箭穿心般的疼著吧。
唐阮看了眼唐伊歌雪白的臉,雙眼微縮,轉眼看向容司南時,又是焦慮和難過,“司南,你怎麼能這麼說伊歌,她是我姐啊,你這麼說她,那我是不是也不配跟你在一起?”
容司南繃緊的臉變了變,垂眸看著唐阮梨花帶淚的臉,心頭劃過不忍,伸手溫柔的替她擦了擦臉上的淚,聲音明顯柔了許多,“你明知我不是這個意思。阮阮,我知道你善良心軟,可有些人已經無藥可救,不值得你這麼對她。答應我,再也不要來這裡,嗯?”
“司南,我跟伊歌從小感情就好,我們是親姐妹啊,你讓我怎麼割捨得下,我做不到的。”唐阮哭著說,滿臉痛苦。
容司南心尖抽疼,伸手將她擁進了懷裡,“你真傻!”
“嗚嗚。。。。。。”唐阮忍不住伏進容司南懷裡低低啜泣。
靳橘沫見狀,微不可見的擰了眉,看向從容司南出現開始便沒再說一個字的唐伊歌。
唐伊歌孤零零的站在相擁而立的兩人面前,一雙蒼白的手拽得緊緊的,身形挺得筆直,可那一雙眼卻一直沒從容司南身上離開。
靳橘沫在心裡嘆息一口,這三人間的感情糾葛她本是不想參與進去的,可又實在不忍心唐伊歌孤零零獨自面對,不由上前幾步,走到唐伊歌身邊,清亮的雙眼看著容司南,“容大哥。”
“沫沫?”容司南在靳橘沫開口的剎那才發現她的存在,擰眉驚訝道,“你怎麼在這裡?”
靳橘沫挑眉,莞爾,“我來了有一會兒了。”
容司南抿唇,看了眼她身邊的唐伊歌,眉頭擰得很深,“你一個人?”
靳橘沫微愣,點頭。
容司南臉上有了絲嚴肅,看著靳橘沫,“沫沫,有些人品行不端,不適合相交久處,免得你沾染一些不堪的習氣。”
靳橘沫眼角掃到身邊的唐伊歌身形狠狠震了下,微微眯眼,心裡有些意外,一向爽朗溫和的男人此刻說話竟是這樣的直接刻薄,不留情面。
微微沉默了一會兒,靳橘沫笑著道,“我在餐廳訂了位置,六點半。從這裡到餐廳大概需要半個小時的車程。現在已經快六點了。容大哥和唐小姐要是沒什麼事,不如跟我和伊姐一起去那家餐廳用晚餐?”
不想靳橘沫直接岔開了話題,容司南薄唇抿了抿,“沫沫。。。。。。”
“當然,如果容大哥沒有時間也沒關係,我改天再單獨請您吃飯。”
靳橘沫說著,不好意思的扯唇,“那家餐廳生意火爆,一般都要提前預定餐位,且如果到時間我們沒趕到的
tang話,餐廳就會自動預設我們不會去,從而取消預留的餐位。現在趕過去時間恰好來得及。”
靳橘沫說完,便含笑看著容司南。
容司南雙眼閃過一絲糾結,很明顯,他既不放心靳橘沫和唐伊歌“這種”女人獨處,也是真心不願意排斥和唐伊歌同進晚餐。
唐阮看了眼靳橘沫,猶疑道,“司南,不如。。。。。。”
“沫沫,你訂的哪家餐廳?”容司南打斷唐阮的話,看著靳橘沫問。
靳橘沫一本正經的說胡話,說出了餐廳的名字。
容司南沒再說什麼,在原地頓了頓,冷冷盯了眼唐伊歌,便牽著唐阮離開了影樓。
。。。。。。
看著容司南和唐阮離開,靳橘沫有些擔憂的看向身邊一語不發的唐伊歌,“伊姐,你,沒事吧?”
唐伊歌沒說話,牙齒緊緊咬著下唇,臉上由蒼白慢慢漲紅,那是一種人在承受忍受某種極端的情緒的狀況下的隱忍。
靳橘沫心驚的看著她額頭上鼓出的青筋以及從她齒間滑出的血珠,連忙伸手抓住她僵硬如冰棒的手臂,“伊姐,伊姐,你別這樣,你流血了,快鬆開。”
唐伊歌眼眸漲到通紅,眼珠被水汽暈得血紅,樣子十分驚悚。
靳橘沫沉沉吸氣,伸手拍了拍她的臉,“伊姐,伊姐你聽得到我說話麼?伊姐,你,你別嚇我。”
“啊。。。。。。”唐伊歌猛地痛叫出聲,眼淚從她眼眶裡如水柱般傾瀉而出。
靳橘沫呆在原地,怔怔盯著她痛苦到扭曲的臉。
“啊。。。。。。”唐伊歌捂著心口,聲音淒厲澀啞,每一聲挨不住的疼痛從她嘴裡以嘶吼的方式發洩出來都讓人心尖顫。抖,彷彿也能體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