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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人們都把梅溪橋叫做迷失橋。在當地的方言裡,梅溪橋和迷失橋的發音幾乎一樣。一個詩情畫意的名字就這樣變成了聽起來冷颼颼的名字。

那個姑娘的血絲玉鐲子便是其中最為大眾所知的怪聞之一。

不過姥爹一點兒也不擔心,他已經不是以前初出茅廬的文弱書生了,身邊還有一個見識多廣的阿爸許羅步齋,再加上聰明伶俐的竹溜子,他對那位姑娘沒有一點忌諱之心。

那個姑娘姓謝,沒有名字。她家裡父母非常傳統,非得按照古例“待字閨中”等她許配了人家才讓她夫家取名字。

姥爹去見謝姑娘的時候,羅步齋和竹溜子都跟著,另外還有幾個抬彩禮的僕人。

謝家父母高高興興地接待了姥爹等人,讓僕人們在大廳裡喝茶吃花生,然後要領著姥爹去謝姑娘的閨房見見面。

姥爹剛邁開步子,竹溜子就一下躥到了姥爹是腳面上,似乎要拉住姥爹的腳,不讓他跟著謝家的人到後面去。

謝家父親見了竹溜子,皺眉道:“哪裡來的耗子?我家養了三十多隻貓,難道都是擺設嗎?”

姥爹知道謝家養了許多貓,都是捕捉老鼠的高手。這謝家人並不是有多喜歡貓,而是他家管著迷失橋市場的貨物,貨物裡又多有糧食乾貨等老鼠愛吃的,所以不得不養許多貓。曾經有個人勸謝家人別養這麼多貓,因為貓是夜靈,陰氣重,養太多了對主人不利。後來謝姑娘年幼時多次被貓撓傷。

可是謝家不能不養貓。

謝家的一位老僕人馬上從側門走了出來,對著謝家父親連連鞠躬道:“老爺,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讓老鼠進來的。這是我的失職。”

姥爹連忙說道:“這不是普通的老鼠,是我從四川帶來的寵物。它不會亂咬東西的。”

謝家父親有些不悅,斜睨了姥爹一眼,說道:“看你文質彬彬,又考過秀才,怎麼會玩這種討人嫌的寵物呢?”

在那個時候,人們普遍喜歡常見的寵物,有養貓的,有養狗的,高雅點的養鳥,有錢的養馬,信風水的養魚,打獵的養鷹隼,確實沒有人會養老鼠。所以姥爹對謝家父親的不悅非常理解。

羅步齋見竹溜子行為異常,便丟了手中的花生,走到姥爹身邊,說道:“這竹溜子是我養著玩的,我跟你們一起到後面去,只要我在旁邊,這竹溜子就不會亂跑。”

姥爹也感覺到了竹溜子的異常。如果有外人在,竹溜子一般不會貿然現身的。它會躲在牆角的老鼠洞裡,或者棲息在房樑上。雖然姥爹跟竹溜子相處的時間遠遠不及羅步齋,但是他們之間相互熟悉的程度以及遠遠超過羅步齋還是阿爸許的時候。

對於這其中的差異,姥爹認為是因為自己把竹溜子當做朋友,而羅步齋以前只把它當做傀儡。有感情的關係總是勝過僱傭的關係。

於是,謝家父親帶著姥爹,羅步齋和竹溜子一起走到了後面。後面是一個“回”字形建築。四周是小廂房,“回”字中間是天井。天井不是水井,而是用來蓄水排水的。在那個時代,一戶人家如果能有一個天井,那就代表這戶人家的日子過得相當滋潤。因為一般人家是做不起這麼多房子的。當然,也有好幾戶人家共用一個天井的,那就另當別論。

姥爹以為謝姑娘的房間就在這裡了。可是謝家父親的腳步不停,繼續往前走,從一條小走廊穿了過去。後面居然還有一個“回”字形建築,中間還有一個同樣大小的天井。

能有兩個天井的人家,那就稱得上是大戶人家了。

羅步齋竊竊對姥爹說道:“這些房子夠我們蘿蔔寨住十幾戶人家了。”

姥爹故意走慢一些,與謝家父親落開一段距離,小聲笑道:“你不知道,如果做兩個天井的話,這裡是要住十幾戶人家的。不過這十幾戶住的都是老爺的小妾。可惜這謝家子孫稀薄,居然只有一個女兒。”

羅步齋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說道:“你感覺到沒有,這屋裡的陰氣非常重,不像是長期住人的地方。”

此時太陽當空,陽光撲到了天井上,也照到了走廊裡。沒進謝家之前,姥爹和羅步齋都熱得額頭冒汗,挑彩禮擔子的僕人們更是汗溼了衣服,肩胛骨的位置甚至析出了一層白色的汗鹽。其實僕人們挑的彩禮並不重,多是綢緞,布匹,紅白糖,椅子之類有些象徵意義的東西。那時候交通不便,如果憑人力挑重物還走那麼遠的路程,那就太笨了。重物是早就用車拖了過來的。

在這麼熱的天氣裡,走進謝家後院之後居然就如走進了井底一樣清涼,這很難不讓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