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突然撞上了李提督,把她媽媽嚇壞了!還好李提督什麼話也沒說!”這是杭州城裡的百姓在私下的議論。
雖然李華梅沒有親耳聽到這些話,不過她很清楚別人是怎麼看她的。百姓們不瞭解李提督所做的事,對她只有恐懼,軍隊和政府也不支援她。原本父親是很贊同她的想法的,但是父親過世之後,就只剩下她一個人孤軍奮戰。她要對付的不止是眼前的敵人,還有背後的同胞。
不論她的武功有多高,計謀有多深,她畢竟只是一個二十歲的女孩。她在外人面前裝作剛強,但是回到自己的房間卻總有種虛脫的感覺。除了楊希恩,她的身邊沒有半個可以說話的人。但即使是楊希恩,他也只是把李華梅當成女兒來照顧,或者是當成服侍一輩子的主人。偶爾李華梅也向他說起自己的心事,楊希恩總是說:“不要在意別人的看法,只要自己問心無愧就行了。你只要朝自己決定好的路一直走下去,總有一天別人會理解你的。”這是一個有六十年(???)人生經歷的長輩的話,有著寬容、灑脫和出世的心態。但又怎麼能解開一個充滿理想的二十歲年輕人的寂寞呢?楊希恩知道李華梅有遠大的夢想,也盡力地幫她完成夢想。但是他能做的只是幫助她打敗一個又一個的海盜,卻不能指引她前方的道路。
李華梅雖然也有著迷茫和不安,但是她卻不能把這些表露出來。而且她根本也沒有多少時間可以顧影自憐。
在明朝周圍的海盜都消滅了之後,倭寇越來越猖獗了。很多由杭州駛向日本長崎的商船都受到了倭寇的襲擊。剛建立起來的海上通道眼看就要被破壞了,李華梅便毛遂自薦接下了攻打倭寇的任務。為了確實掌握對手的情報,李華梅決定親自去日本偵察,同行的只有楊希恩和三名武藝高強計程車兵。
儘管日本和明朝離得如此之近,李華梅也是第一次踏上日本的土地。日本的風俗習慣和明朝完全不一樣,先不說語言,從服飾和打扮上一眼就能認出外國人來。就算李華梅想小心翼翼避人耳目也辦不到。他們一行人很快就引起了旁邊酒館裡一夥人的注意。這夥人的首領是個滿臉鬍子、眉毛倒吊、渾身肌肉的男人,他一得到“有個黑色短髮、身穿紅色披風的女人上了岸”的訊息後,立刻摔了手裡的酒壺,踢翻桌子,帳也不付就離開了酒館,擋在了李華梅前進的路上。李華梅自然聽不懂男人滿口的日本話,但是從對方口中時不時吐出的“李”這個詞以及對方不懷好意的笑容就可以知道自己的身份被識破了。李華梅身邊連她自己總共只有五個人,被對方二、三十個人圍住,想要脫身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這夥人個個腰裡掛著長刀,顯然對自己的武藝頗有信心。
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一個年輕人突然出現擋在了李華梅等人的面前,沒人看到他是怎麼二、三十個人圈子中鑽進來的。年輕人向李華梅行了個禮,拔出刀對著那個滿臉鬍子的人說了幾句話。那人大喝一聲,他的手下便齊刷刷地拔出刀朝李華梅等人砍去。李華梅一行人每人要面對兩個人的進攻,只能勉強應付。而突然出現的年輕人則同時周旋於數十名敵人中間,在他的快刀下,那些人不是被刺中手臂就是被砍傷了小腿,還有一人臉上被劃了一道。看樣子這年輕人似乎還沒有使出全力。對方的首領眼見年輕人的刀法厲害,大聲叫了幾句,便率領部下撤退了。
年輕人隨即用流利中國話和李華梅交談起來。他名叫白木行久,是個獨行刀客。而剛才那個滿臉鬍子的人就是長崎和大阪一帶鼎鼎有名的海盜來島索靜。來島一定不甘心舊這樣被打敗,很快就會集結他的部下來抓他們,最好是趕快離開這裡。
李華梅也認為再在長崎待下去是相當危險的,便同意了行久的提議。但是來到碼頭上一看,所有的船隻都被擋在港口裡,不準外出。不用說,這肯定是來島的命令。
在行久的協助下,他們找到了一艘有些破舊的小船,船主人願意用20兩銀子將船賣出。由於長崎的西面可達杭州,東面通往大阪,所以這兩個方向都有人在嚴密地監視。相反南方的海面上幾乎看不到人影,李華梅一行人和行久悄悄地將小船划向南方,順利地躲過了來島的追查。
在完全看不到陸地之後,眾人才敢開口說話。行久早就聽說過李提督的大名,卻沒想到他救的人就是傳說中的冷血提督。當時他會挺身相救,只是因為對來島這夥海盜的不滿,以及看不慣外國人被歧視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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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華梅篇 第三節
(更新時間:2007…6…26 3:26:00 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