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戰國七雄。 這個封號,算是一等一了。 李泰重封魏王,不知要引起多少非議,又不知要讓多少人,開始暗戳戳的猜測,皇帝是不是起其他心思了。 李世民有其他心思嗎? 也許有,也許沒有,除了他自個,沒人猜得到。 李治初覺得,應該是有的,就如當年以來,把李泰扶起來,和李承乾打擂臺。 可是,聽到這最後一句既像是囑託又像是警告的話,李治又迷茫了。 雖然不知道他進來之前,李世民和李泰都說了些什麼,但從皇帝剛剛說話的神情來看,想必是不想讓李泰再如當初那般。 從兩儀殿出來。 看著興高采烈狂奔而去的李泰,李治一頭霧水,壓根摸不透一分李世民的心思。 ~~~~~~~ 哈哈哈…… 離開皇宮,李泰不用再剋制,他肆無忌憚的笑了出來,笑聲很大,很響亮,同時,又很猖獗。 鄧虎賠著笑臉,“恭喜王爺賀喜王爺。” 李泰鼻子冒著熱氣,“本王現在是什麼?” 沒頭沒尾的話,其他人或許聽不明白,但鄧虎跟著李泰二十多年了,這位要拉什麼屎,不等的脫褲子,鄧虎就能知道。 他機靈的回道:“王爺是魏王。” “什麼王?” “魏王。” “大點聲。” 鄧虎深吸一口氣,“王爺是魏王。” “哈哈哈……” 李泰又是一通大笑,笑的眼淚鼻涕一把。 那刺耳的笑聲,從馬車之中傳出。 臨近宵禁的街道,空無一人,唯有笑聲迴響不斷。 走一路,笑一路,等回到王府,李泰笑的嗓子都已沙啞。 從馬車下來,李泰一溜煙的就往裡跑去,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跟閻婉分享這個喜訊。 跨過高高的門檻,跑了兩步,李泰卻猛的一個轉身,又一溜煙的跑了出來。 順陽王府~ 赤金鎏子,硃紅木底,高懸著的門匾,看著是那麼威武霸氣,同時,卻也又是那麼的憋氣。 李泰手指向門口的侍衛,“去,搬梯子來。” “諾。” 侍衛抱拳而去,很快,他扛著長長的木梯出來。 將梯子架好,鄧虎殷勤的就要往上爬,結果被李泰一把推開。 “走來,本王親自來。” 肥碩如小山,這木梯怎能支撐的住,可別再出個什麼事,來個樂極生悲。 鄧虎好言道:“王爺,這等小事,哪用得著您親自上手,您這才重複魏王,好日子才剛剛開始,要出個什麼岔子,多不划算,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嗎,君子……君子…” “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 李泰將鄧虎卡在嗓子眼的話說了出來。 “對對對。”鄧虎如小雞啄米,諂媚的道:“這個道理,王爺不是也懂的嘛,還是奴婢來。” 說著,鄧虎這老胳膊老腿,迸發出了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靈活,如是猴子攀樹一樣,一溜煙的就爬了上去,將分量不輕的木匾,給摘了下來,他拎在手中,要往下來,卻聽的李泰道:“丟下來,直接丟下來。” 鄧虎拿的本就吃力,一聽這話,當即五指一鬆。 哐當~ 灰塵四濺而起。 李泰抬腳,狠狠的踹向門匾。 想到在鈞州的日子,就如狗一般,整日龜縮在那小小的籠子中,李泰心頭不免蹦出一股惡氣。 一腳接一腳,他狠狠的踩踏著代表著臉面的門匾,就算那凸起的赤金鎏字硌的腳板生疼,李泰也不在乎。 腿上動作不停,嘴中還嘟囔著什麼,樣貌猙獰可怕,就如瘋了一般。 門口的侍衛,面面相覷,一個個低下頭,大氣都不敢多喘。 “王爺!” 越踩越興起時,突聽的一聲叫喚。 閻婉快跑出來,滿是焦急道:“你這是做什麼。” “哈哈哈!”李泰兩眼冒著光道:“婉娘,你猜我現在是什麼?” 閻婉一臉懵逼,心中暗想,莫不是得了失心瘋。 “娘娘,王爺被重封為親王了,封號仍是魏王。” 鄧虎解釋了一句。 聽聞這個訊息,一時之間,閻婉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重封為魏王,是個好訊息,但同時,也預示著,李泰又被李承乾推著往前走了一步,那前面到底是光明大道還是無底深崖,誰也不清楚。 “婉娘,你怎麼心事重重的,我被重封為魏王,你難道不高興嗎?” 閻婉強擠出一個笑容,“高興,妾怎麼會不高興呢。” 說著,後退一步,躬身作福,“恭喜王爺。” 李泰又是一聲笑。 看著滿是腳印,在他的蹂躪之下,早已破敗不堪的門匾,李泰吩咐道:“明兒一大早,你就去少府監,讓他們速速給本王新做一個門匾,記著,要讓最好的工匠去做,那魏字,要一筆一劃,給本王打的清清楚楚。” 鄧虎拍著胸脯道:“王爺放心,奴婢明兒就守在少府監,親自盯著他們。” 李泰滿意的點點頭,遂牽起閻婉的柔夷,大笑著進府。 鄧虎躬身,等的他們二人消失不見,衝著一個侍衛勾勾手。 侍衛兩步過來,恭敬的抱拳道:“總管有何吩咐。” “把這,收拾收拾,包到咱的屋裡去。” 侍衛瞄了眼地上的門匾,不捨的點點頭。 這匾上的字,可真是鍍了金的,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