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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往事

“高明,你說父皇是不是老糊塗了,我和魏徵君臣十幾載的情分,最後抵不過兩句詆譭之言。” 李世民自嘲的笑笑。 李承乾認真道:“有些人,整日圍在父皇身邊,不停詆譭,捏造事實,魏徵又已無法為自己辯解,父皇會生出疑心來,也是情有可原,說不得什麼糊塗不糊塗,要怪,也應是該怪那些編排話舌之人。” 李世民一聲嘆息,不再糾結這個話題,轉而將注意力,又放在鸚鵡身上。 也許是這隻笨鳥喜歡李世民,也許和皇帝是個逗鳥高手有關,一人一鳥玩的很興起。 李承乾靜靜看著。 過了許久,側首看了眼窗外的天色,他開口道:“父皇,時候不早了,孩兒就先回去了。” 李世民露出不捨之色,挽留道:“今兒個,要不就別回去了,在宮裡住下吧。” 李承乾拱手道:“孩兒過幾日再回來,恰好也臨近父皇壽辰,到時,孩兒多陪父皇幾日。” 李世民嘆口氣,伸手摸向鸚鵡的腦袋。 “青雀。” “青雀。” 鸚鵡叫喚兩聲,突的扇動翅膀,飛上李世民的肩頭。 李承乾見此,笑著道:“看來這鳥,喜歡父皇比喜歡孩兒多,要不就給父皇留下吧,孩兒再去尋個喜歡孩兒的鳥。” 李世民笑著點點頭。 “孩兒告退。” 李承乾躬身作揖。 他走之後,李二陛下接著逗弄起了鳥來,逗著逗著,李世民也開始教鸚鵡說話。 “說父皇。” “父皇…父皇…” 李承乾口中的笨鳥,在皇帝面前變的聰慧了起來,只說了一次,它竟然就記住了。 哈哈哈… 李世民朗聲一笑,接著道:“說阿耶。” “阿耶,阿耶。” 瞅著如此有靈性的鳥,李世民是越看越歡喜,整整一個時辰,他什麼都沒幹,就樂呵呵的在教鳥說話,直到將鸚鵡累的眼皮都抬不起來了,皇帝這才意猶未盡的停下。 這時,腳步聲響起,去中書省傳達完旨意的張阿難回來。 李世民掃了一眼,又吩咐道:“你去趟鷂坊,挑個上好的金絲鳥籠來。” “諾。” 張阿難應聲正要走時,李世民突的又補充道:“再去傳道旨意,罰褚遂良半年俸祿。” 罰俸祿,不是什麼事,朝廷中的人,沒幾個是指著俸祿活著的,但是,這卻代表著皇帝的不滿。 任門下省侍中的褚遂良,在接到罰俸通知後,一頭霧水,他將最近一段時間,甚至連去年做的事,挨個在腦子裡想了一遍,琢磨來琢磨去,也是沒想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皇帝不會無緣無故罰人,罰他,肯定是有著什麼緣由,犯錯而不自知,這可是為人臣的大忌,褚遂良惶恐不已,心中七上八下的,煎熬了半日,待下值之後,這位侍中大人直奔著長孫家的方向去。 ~~~ 長孫府。 前廳。 “下官見過相爺。” 長孫無忌笑呵呵道:“登善,下值不回家,怎得來我這了。” “下官有一事不解,想請相爺解惑。” 長孫無忌壓壓手:“坐下說。” 褚遂良坐於右首,側身看來,緩緩道:“相爺,皇上今日突然罰了下官半年俸祿,下官想來想去,也沒想到有什麼過錯,相爺可知這背後的深意?” 長孫無忌笑了笑,捋著鬍鬚道:“因為魏徵。” 褚遂良眉頭一皺。 長孫無忌接著道:“皇上免了魏家人的罪,著他們從嶺南返回長安,還讓工部遷魏徵至昭陵陪葬。” 褚遂良不安道:“皇上想給魏徵正名?” 當年,李承乾的身邊,有兩個至關重要的人,一個侯君集,一個杜正倫,這二人是他的左膀右臂,恰好,這兩人都是得了魏徵舉薦,才會去東宮詹事府任職的。 在發生謀反一事後,侯君集和杜正倫都掉了腦袋,那個時候,魏徵雖然已經死了,但長孫無忌還是想給他也扣上個謀亂的帽子,因為當時長孫無忌想要將自個的頭號馬仔褚遂良扶上門下省侍中的位置。 魏徵這人,歷來和長孫無忌不對付,他執掌門下省十餘載,門下省中不少人都是他親自提拔上來的,那些人和魏徵一樣,也和長孫無忌不對付,他們非常反對褚遂良執掌門下省。 所以,如果給魏徵扣上個謀亂的罪名,那麼門下省的那些人,自然也都要受到牽扯,擺平了他們,自然也就無人再反對褚遂良上位了。 給魏徵扣帽子這事,就是由褚遂良來辦的,經過他不斷的潑髒水,李世民對魏徵也起了疑,雖然皇帝最後沒給魏徵定個謀亂的罪名,但門下省跟魏徵有交集的那些人,還是一個一個被清理出了朝堂,魏家人也被流放去了嶺南,魏徵的諡號也被剝奪了,他的墓也被推倒了,如今,皇帝要是給魏徵正名的話,那麼當年,褚遂良給魏徵潑的那些髒水,就成了誣告,誣告他人,這可也是個不大不小的罪名。 褚遂良越想越是心慌。 長孫無忌瞄了眼,淡定道:“登善,不用多想,皇上要是想給魏徵正名的話,那就不會只是免了魏家人的罪,應該還會追加蒙蔭賞賜,現在什麼表示都沒有,說明皇上的心裡頭,對魏徵還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