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山下散完步回來,惠娘也準備好了飯食,李承乾正大快朵頤時,程良駿帶著一身露水進來。 “殿下……” 兩步過來,俯在李承乾的耳邊,程良駿將崔志玉的所作所為盡皆說出。 李承乾聽完,放下筷子,深思了起來。 白日帶人打上門就不提了,長孫盛平公開站臺之後,還敢差人晚上去行兇,就是崔仁師也不敢如此無視長孫家,這崔志玉可真是無法無天。 這種公子哥,明顯就是被慣壞了,心裡頭什麼畏懼都沒有,他們一旦被逼急眼,如果不把你弄死,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就跟發瘋的狗一樣。 對待瘋狗,要麼就別招惹,躲得遠遠的,要是不小心招惹了,那最好是立馬打死,不然,要是放任不管,定會被狠狠咬一口, 李承乾讓程良駿將林七叫進來。 “殿下。” 林七俯身行禮,他的腳上穿著新鞋。 李承乾問道:“那雙鞋呢?” “小的收起來了。” 李承乾點了點頭,轉而說道:“我有件事,想交給你去辦。” “殿下吩咐就是。” “你知道崔仁師的四子崔志玉嗎?” 林七點點頭:“小的知道,他是長安有名的紈絝。” “你回長安,替我查查他。” 林七十分詫異,好端端的,查崔家人幹什麼,他不解道:“殿下要查他什麼事?” “惡事,把他做的所有惡事,都給我查個一清二楚。” 李承乾的語氣有些不對勁,林七喉結滾動,試探的問道:“殿下,查……查他做什麼?” “查他自有查他的理由,去辦就是了,此事不要讓其他人知道,要有人問,就說我放了你幾天假,回去看看母親。” 還要掩人耳目,看來,那崔家四郎,是招惹到這位爺了,查他是要弄他啊。 林七口水越發的多,不斷滾動著喉結。 崔志玉可是崔家正房的嫡子,雖然世族已經江河日下,可瘦死的駱駝終究比馬大。 那崔家不是好招惹的,就連皇帝都忌憚個三分,你一個廢太子拿什麼找人家的麻煩,別最後腥沒偷到再弄的一手騷,把他也給連累的沒好果子吃。 林七猶猶豫豫的,李承乾冷聲問道:“怎麼,這事你不願意去辦?” 話中已有不爽了,要是膽敢拒絕的話,恐怕現在就得倒黴。 權衡利弊後,林七咬牙道:“小的一定將他所做惡事,盡皆查明。” “去吧,切記,行事務必要隱秘。” “諾。” 林七抱拳,後退兩步,這才轉過身,等他出去後,李承乾又是對著程良駿一番密語。 過後。 程良駿和林七先後離開昭陵。 日落時分,楊三刀悄悄來到昭國坊,程良駿跟他一番低語,隨即,只見的楊三刀的眼中,露出六分兇狠三分欣喜,剩下的一分則為暢快。 等回到昇平坊,杜愛同將楊三刀叫到自己屋,問道:“如何,殿下怎麼吩咐的?” “殿下說,除掉他。” “怎麼除掉他?” “伏殺!” 楊三刀壓著嗓子道:“明日我先跟著他,看看他出門都帶多少人,又經常去些什麼地方,然後咱們再好好籌劃。” 杜愛同心一驚:“這……這能行嗎?” “殿下說了,行不行的先試一試,能直接殺了最好,那崔志玉作惡多端,想他死的人不少,這樣沒人會懷疑到咱們的頭上,要是沒得手的話,殿下還有其他法子。” 說著,也許是想起了死去的那幾個兄弟,楊三刀又咬牙切齒道:“總之,這崔志玉,必須要死。” “那……那你可小心些。”杜愛同囑咐道:“千萬別讓他發現了,不然,他肯定會提高警惕。” 楊三刀自通道:“放心,這種事,我熟的很。” 到了第二日,宵禁剛剛解除,楊三刀一番喬裝打扮,來到了崔府門外,他躲在暗中,兩眼直盯著闊氣的朱門。 從早晨到中午,又從中午到下午,直到夕陽西下,馬上都快要宵禁了,那崔志玉卻是一直都沒出來。 楊三刀納悶的回去,見他神情不對,杜愛同緊張問道:“怎麼,可是被他發現了?” “不是。”楊三刀搖搖頭:“他今兒壓根沒出門。” 杜愛同鬆口氣,“那明日再去看看。” 楊三刀點了點頭,次日,還是一番喬裝,他早早的來到了崔家外頭候著。 昨天回去後,楊三刀琢磨,那崔志玉會不會從後門進出呢,雖然後門是專供下人通行的,但像這種無法無天的紈絝,應該不會去恪守大族的那些臭規矩。 於是,為了以防萬一,楊三刀今天多帶了一人,他們兩個分守正門和後門,連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生怕一個不注意,讓那崔志玉給溜了過去。 可饒是如此,今兒還是撲了個空,那崔志玉又沒出來,這可真是奇怪,楊三刀不信邪,接連又守了兩三日,結果還是沒有等來崔志玉。 他怎麼突然不出來了呢?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