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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代言人

一路迎風冒雪。 等回到長安時,已是臨近年關。 對於這煌煌帝都,杜愛同沒什麼深厚的印象。 在他六七歲時,父親杜如晦早逝,隨後,杜愛同就被母親帶著回了京兆縣老家,在三年守孝期滿後,他本是可以回到長安來的,可緊接著,杜母又撒手人寰,杜愛同又是披麻戴孝守孝三年。 這三年又三年,在京兆待了整整六年,杜愛同也逐漸習慣了故鄉的風土,於是,他就這麼一直留在了京兆,直到後來被流放去靈州,這期間幾乎就沒來過長安。 在這繁盛的京都,他不認識什麼人,也沒什麼人認識他。 程良駿將杜愛同帶回了昭國坊自己家中,在撂下了句不要到處亂跑後,程良駿就沒了影子,獨留下杜愛同一人。 一連十日,程良駿都沒有再露面,杜愛同就像被遺忘了般。 直到十二月二十八這一日,距離除夕只剩下了兩天,長安四處都開始張燈掛彩,程良駿這才終是回來了一趟。 “恩公。” 杜愛同有些激動。 程良駿哈著白氣,“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恩公,有恩你的是我家公子,以後叫我字就行了。” 杜愛同點點頭,遲疑的道:“子……子明兄長。” 程良駿隨口嗯了一聲,而後丟過來一件連帽斗篷,在他的示意下,杜愛同換上斗篷戴上帽子,將自個遮了個嚴嚴實實。 隨後。 兩人一同出門。 街道上熙熙攘攘,十分的繁盛喧譁。 程良駿慢悠悠的駕著車,搖搖晃晃約摸了半柱香後,馬車停在了一酒樓前。 大廳裡頭人滿為患,許多食客興高采烈的玩著行酒令,周遭即熱鬧又很是吵鬧,這樣的環境,讓被關久了的杜愛同,十分的不適應,他有些侷促,緊緊的跟在程良駿後頭。 兩人上了二樓雅間,推開其中一扇包廂的門,裡頭獨坐著個風度翩翩的年輕人。 自他的身上,能感受到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讓人覺得親和的同時又有一股威嚴,在那危險之下又有股不明顯的陰冷。 杜愛同大概猜到,這應該就是程良駿所替的那位公子了,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見程良駿躬身作揖道:“殿下,他來了。” 殿下… 杜愛同心一驚,急忙躬身道:“見過王爺。” 李承乾呵呵一笑,站起身走過來,主動牽起杜愛同的手,拉著他坐到桌旁,笑著道:“我可不是什麼王爺。” 杜愛同有些不解。 只有皇帝的兒子,才能被稱為殿下。 看這位的年齡,必該是早就封王就藩了,為什麼說自個不是王爺呢。 正暗自思索時,李承乾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杜愛同小心的搖搖頭。 李承乾拿起酒壺來,作勢要給他倒酒。 杜愛同一陣惶恐,立馬站了起來,“王爺,我來。” “不用這麼緊張。”李承乾一手倒著酒,一手拽著他坐下,而後,突的嘆口氣,將杯中的水酒一飲而盡,帶著分惆悵道:“我和你兄長杜荷,當年情同手足相交莫逆,他是我最信賴之人。” 咕咚~ 杜愛同吞嚥著口水。 他知道這位不是王爺的殿下是誰了。 一時,杜愛同感覺後背一僵,頭皮下似是有螞蟻在攢動。 李承乾感覺到了他的忐忑、不安、慌張,以及很明顯的害怕。 唉! 長嘆一聲,李承乾又飲杯酒,緩緩道:“當年的事,首錯在我,杜荷最多算個從犯,結果,我活的好好的,他卻是丟了性命,還連累了你們整個杜家,你大哥杜構,被流放去了嶺南,病死在半途之中,你被流放去了靈州,吃苦受累兩年之久,這都該怪我,你心裡頭可有怨氣?” 杜愛同猛的站起,顫顫巍巍道:“在下不敢,當年的事,我……我也有所耳聞,都怪我兄長,若不是兄長鼓譟,殿下也不會如此。” 李承乾拉著他再次坐下,“以前的事就不提了,咱們說說現在,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杜愛同避開李承乾的視線,低著頭沉默了會,而後嗡聲道:“幸的殿下贖救,殿下的恩德,在下一世銘記,如今,家中之人都已凋零,在長安也無甚親朋,在下想回京兆老家去,以後耕田度日。” 這小子,看著老實,還是有幾分心眼的,李承乾呵呵一笑:“你堂堂杜公之子,就甘願做個農夫?” 杜愛同不出聲。 李承乾也不來虛的,直截了當道:“以後跟著我吧,你京兆杜家,也是百年望族,如今只剩下你一人,你該擔起重振門楣的責任來。” 杜愛同仍是不語。 程良駿喝斥道:“你小子,不是說什麼得人寸尺恩要回百丈情嗎,怎麼著,他孃的現在又不想講恩德了?” 杜愛同的頭又低了一分。 程良駿看的心中更是來氣,正要破口斥罵之時,只見李承乾衝著他微微搖搖頭,程良駿無奈,心不甘情不願的,將嘴邊的話又給嚥了回去。 “你不用聽他的。”李承乾好言道:“我讓他去贖你,既是為了告慰杜荷,也是為了讓自己心安,你既想回老家耕田,那也沒什麼,我不強求,來,吃菜喝酒,不說了。” 李承乾主動給杜愛同夾了兩塊頭菜。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