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名字。丫的實地“考察”了好幾天,在周飛家蹭了三頓飯後,收了一千五百塊錢,給周飛家放了個結尾是009的電話號碼,據說還是郵電所看在周飛父親曾經是鄉幹部的面子上給了這個諧音“頓頓酒”的號碼!
電話通的時候,周飛正在上海閘北區一個社會招聘廣告欄的玻璃櫥窗前饒有興致地上上下左左右右的找著適合自己的工作職位。母親在電話裝好後第一時間幾乎是搶起了電話拔通了周飛表弟工廠的電話,十分鐘後周飛表弟氣喘吁吁地告訴舅媽:“表哥根本就沒來我這!”
母親楞在那裡半天沒說話,過了好久才轉過身望著身後自己的丈夫訥訥道:“這小鬼能去哪裡呢?”
周飛的父親故作鎮定的說道:“那麼大人了,能丟掉嗎?搞不好已經找到工作上班了!”安慰著妻子,自己心裡卻惴惴的。
母親衝著電話一字一頓的報了十多遍電話號碼,反覆囑咐電話那頭的侄兒看到周飛後務必給家裡打個電話,然後才心思重重地掛了電話。
周飛圍著火車站的周邊轉了整整三天,除了交了五十塊錢的所謂報名和填表手續費,在五家公司美美的喝了幾杯桶裝水外,一無所獲。值得慶祝的是,他在中興路找到了一個一晚上只要十五塊錢的旅館,八張架子床,只有他一個人住著,涼蓆和被單都清清爽爽的,還散發著肥皂的清香味,根本就不像後來周飛在深圳住過的“十元店”那種超級惡劣的環境。
五十多歲的旅館女老闆整天一副笑容可掬的樣子,這也讓周飛漸漸覺得大上海並不是那麼十分的令人討厭!
那幾天因為常常一身雨水一身汗水的,一套衣服已經開始發臭,最可惡地是大腿的內側長了許多溼疹,有時,稍稍動一下就癢得難受,常常是走在大街上突然發作,趕緊跑到一個沒人的角落,雙手塞進襠裡拼命的亂抓一氣。有一次碰到一個倒垃圾的中年婦女,撞見周飛閉著眼睛雙手插在褲襠裡上下聳動,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個唾沫……
周飛永遠都忘不了自己面試的第一家公司,找到這家公司的時候,周飛就傻了眼,那家公司所在的寫字樓是周飛見過的最高的一棟樓,周飛進大廳的時候在旋轉門那裡跟著轉了三圈,第一圈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被甩到了門外。第二圈眼瞅著就可以跨進了裡面,結果一猶豫還是轉到了外面。好不容易進了大廳,上來一個肩膀上吊著個黃綬帶穿著制服的年輕人,攔住了這個觀察好久的鄉下人:“先生,請您出去!”
周飛轉了幾圈,惱火得很,脖子一仰沒好氣地說道:“幹嘛?我是來應聘的!”
那個門童很客氣:“先生,對不起,我們這裡是酒店,衣冠不整的人拒絕入內!”
周飛不解地問道:“酒店?請問這裡是不是萬豐大廈A座?”
門童繼續耐心地解釋道:“先生,對不起,您走錯了,這裡是B座,A座在後面!”
周飛鬧了個大紅臉,趕緊說了聲“謝謝”轉身出了門,奇怪,這次跟著門走了兩步就轉出來了!
自負的周飛,天真地以為只要自己願意,來到上海後馬上就可以找到一份稱心如意的工作,他沒有預見到任何困難,他不知道每天有多少全國各地的人湧向這個大都市,然後每天又有多少人因為找不到工作而流落街頭或者傷心地離開,他更不知道數以萬計的上海下崗工人給這個國際化的大都市造成了多大的壓力。沒有學歷、沒有技術、沒有經驗,想找一份體面的工作,比登天還難!
在茫無目的地跑了兩天後,周飛開始心急如焚,天沒亮就出門,也沒有雨傘,也不打算買雨傘,等到萬家燈火的時候才拖著疲憊的身軀灰溜溜的回到小旅館。
第三天的中午,周飛拔通了一家“酒店人事部”的電話,這個電話他是在電線杆上的小廣告上看到的。周飛來上海的第一天就注意到了有許多這樣的小廣告,起初他不以為然,認定所謂的“男公關”是騙人的把戲,哪有那麼好的事情?只要身體健康,形象端正,一個月就可以拿到兩三萬元?
接電話的是一個東北的男人,周飛傻乎乎地開門見山問道:“請問你們那裡的男公關有什麼具體的要求?”
東北男人:“四十以下,一米七以上,要身體健康,強壯點,長得歪瓜劣棗的不行!”
周飛:“哦,我是當兵出來的,身體沒問題!”
東北男人:“沒問題就過來試試吧!”
周飛:“我要包吃住,一個月固定工資有多少?”
東北男人有點不耐煩:“哪裡有包吃住的?人家要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