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了兩年兵的趙子軍,在機關已經鍛鍊得眼明手快,逢人都是一張笑臉,看上去一點脾氣沒有。剃頭匠也發現了兒子這巨大的變化,心裡早就樂開了花。但老頭死犟,就是愛擺譜,兒子面對的他的時候就閉著眼,兒子一轉身就睜眼瞧個沒夠。
父親癱瘓在床,趙子軍除了每天笑笑呵呵地盡守孝道外,心裡卻很痛苦。這幾天他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哥哥雖然身殘志不殘,但他為了養活這個家快三十了也沒說上物件,母親也是身體虛弱,三天兩頭犯頭暈。這下,本來身體硬朗的老父親又遭此橫禍,自己卻沒心沒肺地在部隊裡過著安逸的生活,就是轉了志願兵或者考學提幹了,更是忠孝不能兩全。
找哥哥談話,趙子軍是下了狠心的。他以為只要自己說出口,哥哥肯定會舉雙手贊成,到時候開弓就沒有回頭箭了。
兄弟倆坐在醫院門口的小餐館裡,要了兩瓶啤酒。
“哥,明年我想退伍回家!爸媽都需要人照顧,你也該找個媳婦了!”趙子軍開門見山。
弟弟神神秘秘的,老大就預感到兄弟有事要跟他說,已經想好了如何安慰弟弟,讓他放心服役,爭取考學提幹轉志願兵,就是沒想到弟弟會說要回家。
“你再說一遍!”趙子誠瞪著眼睛說道。
趙子軍嚇了一大跳:“哥,你怎麼了?”
“又立功又入黨的,爸逢人就說你要在部隊當幹部了,你還有臉回家?你是想氣死他吧?”趙子誠激動得抬起屁股伸著脖子說道。
趙子軍撇撇嘴:“我要在家,爸就不會出這事了……”
趙子誠的眼睛也紅了,深深地嘆了口氣:“爸嘴上不說,但他的心我知道,你在部隊能不能混出樣子,比我打不打一輩子光棍子還重要。你給家寄的信和照片,爸天天揣在身上……”
趙子軍沒再說什麼,哥哥真情流露,他知道這話的份量。
兒子回部隊報到的那一天,全家人都有點傷感。老爺子頭一天就有點情緒低落,一個人悶聲不吭氣,誰也不愛搭理。父子倆終究沒有好好的說次話。
趙子軍是凌晨兩點多鐘走的,走之前他悄悄地在父親的枕頭旁邊留下了一個信封,那裡裝著他的三等功勳章和留給父親的一封信。
“爸,我回部隊了,您老安心養病,兒子是您的驕傲,他不會再讓您失望的!”老剃頭匠拿著兒子的信,閉上眼睛,老淚縱橫……
百姓都是愛國的,任何表現愛國的行為都應該得到人民的理解甚至讚許。但是,經驗告訴我們,凡是遇到舉國歡慶的日子,激動過頭了的百姓們難免會出現一些過激的行為,這是個“度”的問題,掌控不好,就可能引發一些令百姓和政府都很難堪的後果。
香港迴歸前的半年,武警總部、總隊和當地政府就作了動員令,大會小會開不停。各級首長強調的也是個“度”的問題,就是官兵們在執勤的時候,一定要掌握好度,以引導為主,而不是一味的去約束百姓的行為;一定要冷靜、冷靜、再冷靜,不能像普通百姓一樣,只顧著激動,只顧著慶祝,而忘了自己的職責。
這座北方工業重鎮,首都的南大門,是慶祝香港迴歸大型活動的重要地區之一,很多活動直接要與相隔不遠的北京互動。活動的組織與市民表現出的精神面貌都將直接影響到中華民族在世界上的聲譽。作為這座城市最精銳的駐軍之一,武警五支隊當仁不讓地擔負著最重要的任務,他們不僅要應付可能會發生的突發事件,還要擔負現場執勤的任務。另外,支隊還抽調了足足四個中隊的警力,排練了好幾個月,屆時參加各種慶祝活動的現場文藝演出。
駱敏忙得是焦頭爛額,他不僅要指導十幾個來自總隊各兄弟支隊的兵們準備打比賽,還要兼顧另外兩拔人,一拔由指導員劉東偉帶隊在武警指揮學校訓練,準備屆時配合公安特警支隊擔負機動處突任務;一拔由副指謝劍鋒領著,跟隨一群農民兄弟學習威風鑼鼓和舞獅。這個年輕率真的中隊長現在是工作與愛情雙豐收。他已經成功的俘獲了美女歌唱家郝好的芳心,兩個人已經私定終生,並在徐楊勇夫妻的慫恿和郝好父母的竭力要求下,打算在國慶的這一天擺宴訂婚。
這裡還有個小插曲,一直以為女朋友出生普通家庭的駱敏,直到第一次去郝好北京的家中探望未來的岳父母,才知道女朋友家世顯赫。準岳丈是院士級別的科學家,而那個看起來更像郝好姐姐的岳母,是享譽全國的藝術家……
香港迴歸的頭天晚上,這座城市數以十萬計的百姓擁向了火車站廣場。五支隊不遠處的解放軍某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