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沁水焦急地問唐冠堯,她完全亂了方寸,腦中沒了主意。
“我想我們先設法逃出這座梅林——”唐冠堯突然感覺有股冷風颳過,好像有什麼東西自身後襲來,他下意識一閃,但沒能完全躲開,下一瞬間,肩頭處傳來一陣劇痛。“啊!”
唐冠堯捂著受傷的肩頭,震驚地回頭一看,只見面兒猙獰的宋謹玉手裡握著刀子,刀尖還滴著血,正急喘著氣瞪著他。
“你……”不!連他……連他也是嗎?
“冠堯?謹玉,你做什麼?你瘋了嗎?”沁水心魂遽散,尖叫著撲上前,慌亂檢視唐冠堯的傷勢,若不是親眼所見,她不會相信宋謹玉竟然拿刀刺殺唐冠堯。
“我是瘋了!受你們如此欺凌侮辱,我能不瘋嗎?”宋謹玉狂亂大叫。
“你……原來……”他們這才知道,原來宋謹玉並沒有原諒他們。
幸好他當時下意識的一閃,避開了致命的一擊,只傷到皮肉,目前尚無大礙。
“你還不懂嗎?”宋謹玉嗤笑著搖頭,一副她愚蠢無知的神態。“我恨他!我一直很恨他,恨不得他早點消失在世間,但每次行動,最後都失敗。果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每次?”唐冠堯很快聯想到某件事,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問:“難道——我的馬車發生意外,是你做的?”
“當然!不然還有誰能自由出入唐府?”宋謹玉毫不愧疚地笑著承認。
“原來,你早就被董合收買了!”唐冠堯心痛大過於憤怒,他是他的朋友啊!
當年發生意外後,他一直猜想,究竟是誰在他馬車上動手腳,也曾懷疑過他,他太珍惜這份友情,連稍有懷疑的念頭,都覺得是對他的汙辱。但如今……
“說收買太難聽了,我與國丈是互相合作,我助他除掉你這個眼中釘,他給我高官厚祿,皆大歡喜。”
“你——”他臉上期待的神情,讓沁水簡直怒不可遏。“你和冠堯不是一起長大的朋友嗎?竟然為了富貴權勢想要除掉他,這算什麼朋友?”
“朋友?哼!”宋謹玉輕蔑的冷笑,眼神狂亂。“什麼朋友?朋友會像他這樣高高在上,將我像雜草一樣踩在腳底下嗎?他什麼都要強過我……從小就如此,我樣樣不如他!大家只看得到唐冠堯,誰看見我宋謹玉了?”他憤怒地喊出二十年來對他妒恨。
沁水對他的憤恨裡,多了一分同情,一個只會與他人比較的人,最是可憐。
“你可以不用與他相比,宋謹玉就是宋謹玉,你有你的長處。”
“少說冠冕堂皇的好聽話!你這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公主,懂什麼?再說,你不也選擇了他,背棄我嗎?”宋謹玉陰沉冷笑。
“我選擇他不是因為他比你強,而是因為我愛他,如果傷了你,我願意再說一聲對不住!”沁水再一次道歉,希望能真正撫平他內心的怨恨,只是宋謹玉長年被自己的嫉妒與自卑禁錮,早已無法掙脫。
“我不原諒你們!我絕不會原諒你們的,現在——你們就乖乖受死吧!”說完,宋謹玉對那票黑衣人下令:“殺了他們!”
唐冠堯在黑衣人有所行動之前,當機立斷地拉著沁水大喊:“走——”
趁他們尚未反應過來,他拉著沁水快速往梅林深處逃去。
“快追!”宋謹玉見他們逃了,氣得猛跳腳,連忙要人追上去。
不用他吩咐,五六名黑衣人早已掄起大刀追去。
為了拖延時間,不讓那幫人那麼快追上他們,唐冠堯盡挑雜草濃密、枝伢低垂、路面崎嶇的地方逃,這確實稍微拉大了一點距離,卻也教沁水吃足了苦頭。
她是嬌生慣養的公主,腳上還套著一雙精緻的繡花鞋,怎堪得這樣倉惶逃走?
好幾次,她險些跌倒。
每次都是唐冠堯及時拉起她,她才沒摔下去。
無論怎麼逃,一路上,他始終緊握著她的手,從未放開。
“啊!”突然腳下一個顛簸,沁水又差點摔跤。
“當心!”唐冠堯又眼明手快地拉起她。
“呼呼……”沁水跑得好累,又急又喘,胸口像有火在燒,連呼吸都會痛。
“我……我跑不動了。”她抬起頭,絕望地告訴唐冠堯。
“不跑也不行啊,他們就快追上來了!”他焦急地道。
話才說完,就聽到後方一連串怒罵叫囂:“在那裡,我看到他們了!別跑!大家追,別讓他們跑了!”
沁水回頭一看,黑衣人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