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了嘴,像是解釋什麼似的,說道:“這是我從她識海里面窺見的。她識海里面有一團黑霧,把關於我的記憶,全都放進了黑霧裡,我猜想,定是這個丹藥……”
突然間,花傾城覺得,有些東西,怎麼解釋都無用,頹然的閉住了嘴。
百草仙拍了拍花傾城的肩膀,道:“我是看著你和淺淺長大的,自然知道你們都是好孩子,做不出研製這麼不全的丹藥出來害人的事兒。只是,這丹藥百有害而無一益,你就把它給忘了吧!”
花傾城點了點頭,他煉製忘憂丹,只是想打破那一層黑霧而已,並沒有對這個忘憂丹有什麼其他的想法。
百草仙既然說了,他自然再不碰觸。
只是,知道這個丹方的,並不止他一個啊!
蘇淺淺,以及那個白烏鴉,還有白烏鴉所說的,那個研製這個丹藥的人,以及那個人拿出去炫耀的物件們。
想到這裡,花傾城又愣了,心底一陣苦澀。
蘇淺淺,你這笨丫頭,知道這個丹方的人,多了去了,只有你一個,為了忘卻我,卻是生生把這丹藥練成了,還吞了下去,你是有多恨我,恨到巴不得忘卻才甘心?
只是,這丹藥的苦頭,你怕也吃的不少吧!
你因了見到我而心疼!
你可知道,我如今卻因了你的心疼而心疼!
花傾城捂住心口,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的思緒回到正軌。
“先生既然知道了藥效,可知這丹藥如何能解?”
聽著花傾城略帶幾分急促的聲音,百草仙沒有扳回一城的喜悅,而是微蹙了眉頭。
“我本不知道這丹藥有人服用,只是研究出了藥性而已。哪知道,淺淺這丫頭……”
百草仙嘆了一聲,繼續道:“這丹藥,只要當事人把藥遺忘的人或者事情,多看上幾次,便是能解的了。只是,對淺淺那丫頭,我卻是不忍心。我且試一試吧!”
說完,百草仙起了身,進了被他當做煉丹房的屋子,倒騰了起來。
對於百草仙的貼心不問,花傾城是感激的,對著百草仙的房門輕輕一拜,花傾城拖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藏書閣。
百草仙都不忍心蘇淺淺受這心疼之苦,自己又怎麼捨得?
罷了罷了,自己還是乖乖待在藍月谷,等著百草仙先生的訊息吧!只願能得佳音。
百草仙畢竟沒有辜負花傾城的信任,半個月後,藏書閣飛來一個紙鶴,穩穩地落在花傾城的肩頭,上面只有一行語焉不詳的字--彼岸花一朵。
那張被疊成紙鶴的符紙,掉落在藍月谷的白水河。河水打溼了那一張符紙,暈染了那幾個黑色的大字。那五個字最終消弭在了白水河的下游,了無痕跡。
花傾城看著符紙越來越遠,直到不見,這才撣了撣衣袖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大步流星的往花家夫婦的屋子走去。
聽說,鬼族荼蘼愛上了一個妖族女子。
自己此行,並不一定順利,還是先稟告一聲父母來得好。免得回來後,又被老爹罵不孝子。
果然,花傾城還沒進入鬼族,就嚐到了閉門羹和下馬威。
名帖是遞進去了,只是,荼蘼說了,最近忙著渡人,沒空。
花傾城一連吃了三顆閉門羹,荼蘼的面都沒有見到,只得了一句:“七月半,鬼門開。那日鬼族無事,你自來尋我罷!”
花傾城明白其中深意,七月半的時候,你來找我吧!可我沒答應見你,能不能找著,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這算是戰帖?
不過,想想這位和蘇家曖昧不清的關係,以及自己不得不要的彼岸花一朵,花傾城只能補充一切有用的東西,靜候七月半而已。
蘇淺淺,你這傻丫頭,人緣還真好!
你可知道,你身邊的每一個人,知道你我過往的,都會狠狠的折騰我一下,為你報仇。
只是,我卻甘心這樣的折騰。
這樣才能洗刷我的那些罪惡!
所以,花傾城七月半的時候,穿著那雙溼淋淋的鞋子,帶著累累傷痕抵達黑夫人的小屋時,正和黑無常把酒言歡的荼蘼也愣住了。
他是想過花傾城回來,沒想到他會來的這麼快。
七月半鬼門開,鬼族無事是不假,可餓了一年的鬼們,也不是吃素的。他們爭先恐後,不過是想早一些出的鬼門。
花傾城這般模樣,定是和那些惡鬼們激戰無數,踏過忘川而來的。
想想數年前,蘇淺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