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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一個細細的侍衛聲道:“是前年招入的才人之一。”

“一個小小的才人?”那冰冷的聲裡是譏諷,“她就賜給你了。”淡淡的,那音裡不再有任何起伏,“除了她以外,誅九族。”說罷,他轉個身,面對上一排排的櫃子,冷冷道:“還不出來?”

一大滴冷汗滑下臉頰,我仰頭看看翩鳳同樣慘白的俊臉,深深呼吸一口氣,推開翩鳳的手,僵硬的邁開步子,走出排排列列的櫃子。瞟見那金黃的衣角,心一涼,整個人已不由自主的跪倒下去,“父親。”

翩鳳跟隨著跪在我身邊,“父親。”

錚的一聲!是劍的出鞘。

大滴大滴的汗墜落在翩鳳身前的地面,我斜眼瞪著那些濡溼的痕跡,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心裡發毛的時候多少安慰一下自己,恩,這個時候不管翩鳳的藥性有沒有起作用,他都是個很聽話的孩子的。

渾厚的嗓音輕輕的,似夜裡柔和的風,“飛凰,我給過你機會了。”

下意識的想握拳,才看到手裡還有一本書和個花盆。抿了抿嘴,“是。”

鋒利的刃輕盈的放置在我的耳邊,停了停,似乎是注意到了我手裡的花盆,“一株小小的遺忘,又能改變什麼呢?”那話,幾乎是嘲弄的了,接著,亮光一閃。

我猛一抬眼,就在利劍朝我的頸項劃過的剎那,順著劍身往上一提身子,不管那白刃咬入肌膚多深,甩掉書的手,已經擒拿向握劍的大手。

與此同時,我身邊的翩鳳就在一個時間內攻向站立在我面前的他,雙手企圖捉住他另一隻手往那一邊扯開好帶走我頸邊的劍身。

深沉的黑眸若深不見底的寒潭,是那樣的無情又冰冷,對於我們的動作,他只是輕微的一個側身推手,將翩鳳嘭的一掌拍出去後,手腕一翻,便握住了我的喉嚨,眼都不眨的直接使力。

空氣被阻隔在喉嚨,我搗住嘴,死咬住牙,硬是不讓自己張嘴喘息求饒。

“不要!父親!”翩鳳掙扎著爬起身,也不管嘔個不停的血,驚恐的跪爬過來,抱住捏住我的男人的腿,“求求您,父親,不要!”

冷峻的男人垂下長睫看看腿邊的翩鳳,再看向我,微微歪了歪頭,“你毀了我的繼承人,飛凰,一死不足以抵惜。”

咽喉被用力掐住,我仰高頭,眯眼瞪著他,緊緊捂住嘴,就是不求饒。

翩鳳狂吼起來,“不要!父親,飛凰是您唯一的女兒啊!父親!”他試圖搖晃他,卻根本不能讓他動搖分毫。

漆黑的眼是那樣的深邃,深邃得若可怕的黑洞,無情無義,“遺忘草,你是想給朕吃?好大的膽子呵。”

胸口快要爆炸了,灼燒的火辣辣在飛竄,我努力保持清醒,卻越來越困難,耳朵也開始嗡嗡響起來。

翩鳳淒厲的聲音幾近瘋狂,他失控的站起身,踉蹌著邊嘔著血,邊抱住頭痛苦的大喊:“你殺了她,那你也殺了我得了!為什麼我要這個天下?為什麼我要你的位置?我想要的只有飛凰,如果失去了她,我活著有什麼意義?”

他一言不發,冷冷的注視著幾乎要瘋狂的翩鳳很久很久。

就在我快昏迷的剎那,喉嚨突然一鬆,整個人被丟到一邊的地上。

翩鳳撲過來,扯開我用力得幾乎僵硬的搗住嘴的手,掰開我的嘴,將空氣和他的血灌進來,“飛凰,飛凰!”

好一會兒,我才恢復知覺的在翩鳳懷裡劇烈咳嗽出聲,手裡還是拿著那個花盆,小小的紫草居然一點不受影響的還巴在裡面。

“瞧瞧你們兩個。”冰冷的嘲弄在我們的頭頂響起,“是如此的狼狽。”

那金黃的身影昂然離去,帶走全然的可怕魄力,留下一室的清冷。

翩鳳攬著我,緊緊的攬著我,他全身都在發抖,就像穿著單衣又沒帶傘的在寒冬剛經歷了一場暴風雪。

無力的咳嗽著,咳得喉嚨都痛了,半晌,才慢慢歇過氣來,嘗著嘴裡翩鳳的血的滋味,看著自己的手在哆嗦,感覺著抱著我的翩鳳是如此的戰慄,微微的笑了,“翩鳳,你最想要的是什麼呢?”連聲音都帶著顫呀……

他苦澀的笑了,“我還能想要什麼呢?飛凰,至始至終,我最想要的只有你。”

“你的傷重麼?”我輕輕摸了摸他的胸口,至少斷了兩根肋骨吧?

他答非所問道:“活著比什麼都好。”

冬笙很快的趕來將我們攙扶起來,然後帶著父親密令的侍衛也來了,宣讀了父親再也不想見到我們的函文,要我們即刻滾離這裡,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