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好漢,有種的,給我上。”
話一出,三四個痞子拳打腳踢,把李煌打倒在地,還不肯罷手。白亮忍無可忍,猛衝上去,一頭將那個斜眼撞了個仰面朝天,就去拉李煌。另外三個朝他衝來,白亮雖小,憋在心裡的氣不打一處來,見斜眼伸手打過來,猛將那隻罪惡手牢牢攥著,氣得一口咬住個指頭,疼得他殺豬般嗥叫,另兩個沒等李煌起身,從後面將白亮打翻在地,幾個人沒頭沒臉亂踢狂打,邊打邊罵:“小反革命!”、“小狗崽子!”之類髒話。
李煌、白亮連招架之力都沒有了,只顧捂著臉,被踢著在地上滾來滾去,開始還喊叫,可是叫天不應,喊地不靈,兩人早鼻青臉腫,口吐鮮血,還不肯罷手,象玩皮球邊踢邊罵。 。。
十九 狗仗人勢 無辜幼童塗炭 喜笑怒罵 農婦痛揭王闖 86
一個賣菜青年實在看不過,急衝上去:“住手,光天化日,明擺著欺侮人,還要往死裡打?”站到他們與躺在地上氣息奄奄的李煌、白亮中間,阻止其暴行。
小斜眼蠻橫地:“誰家褲襠破了,露你出來,真他娘狗咬耗子,多管閒事。”
青年人雙手卡腰:“別滿嘴噴糞,把嘴放乾淨些,不看你小小年紀,我端窩收拾了你們,叫再霸道?”
“霸道!”小斜眼氣洶洶:“怎麼,我們在打壞人,你心疼了?”
“好人壞人,自有國法。”青年人越說越氣:“你有啥權利打人?”
“啥權利?”小斜眼冷笑一聲:“老子是響噹噹造反派,你心疼了?”
青年人往前一步:“怎麼,造到老子頭上了?實對你說,我剛從部隊轉業,還支過左呢,對你們這類人嘴臉看多了。”擺出打架姿式:“有種過來。”
小斜眼縮頭擠眼了半天,狠狠地扔過去話:“你他媽活膩了,包庇狗崽子,有好吃的果子。”呼哨一聲,野驢般一鬨而去。
青年人和幾個賣菜老者,忙將李煌、白亮扶起,一老者向青年人:“小老弟,這下你可惹禍了。”
青年人邊給兩上孩子擦著口鼻鮮血:“管他是誰家雜種,天王老子也不怕,路見不平事兒管定了。”
老者神秘地:“你剛來不久,那小斜眼可是王闖——王大司令外甥,人稱‘斜衙內’,頑劣得無人敢惹,是一方霸主,當今新鮮事就是多,一個殺人越貨下三濫,居然又成什麼主任,屁股上插彎弓,尾巴翹上天,天王老子到好,還普度眾生,可惜是陰曹地府閻君,專*要命。”
另一個也加了進來:“他孃的,大字不識兩籮筐,一步登天,當門衛時,常偷雞摸狗來攤前轉游,看不好就把西紅柿裝進兜裡,一臉狼狽,滿身臭氣,寧可叫他偷摸些,也想讓這喪門星快走,不然,一些買菜的,尤其女人,捂著鼻子,躲瘟神般溜掉,到別的攤位去。如今野猴戴帽子,裝起人樣兒,一個三寸釘,不知自己多高多大。”
青年人血氣方剛:“連這麼個十六七歲的兔崽子都狗仗人勢,還有他娘王法?”
“王法?”老者冷笑道:“王法多少錢一斤?就說這兩個孩子父母吧,都是老革命,還不是吃肚裡墨水多虧?我在這兒賣了大半輩子菜,多好的人,我掐算著,八個年頭了,沒見過他們影兒。”
青年人不憤地:“人心是秤,我看他還能扎騰幾時。”
老者長嘆口氣,無奈地搖下頭,眾人將孩子攙扶回家,青年人順手掂起半筐菜,不覺流下淚來:“自打我十幾歲起,就沒見平靜過一天,他孃的總是好人受欺侮。”
老者心事重重:“我琢磨著,上頭一定出了奸臣,要不,總是壞人當道、好人捱整?”說著,不放心地向青年人:“你最好到別處擺幾天攤,不是我怕爭行,那王闖可是殺人不眨眼魔頭。”
青年人一想也是,王闖臭滿全城,誰人不曉?記得小弟還在媽懷裡,不懂人事,纏著大人鬧,一說王闖來了,嚇得憋成個大紫臉,乖乖地連哭都不敢。不由長嘆口氣:“謝謝老伯好意,只好暫躲一時了。”
多年交往,姚嫂與這夥賣菜的早熟悉了,聽了訴說,看看兩個孩子鼻青臉腫渾身傷,氣得牙咬得“崩崩”響,“好你個王閻羅,也欺人太甚。”哭著忙給兩個孩子擦洗傷臉,換下身上泥血漬漬髒衣,青年人硬是不收錢,安慰一番,灑淚而去。姚嫂又疼、又愛、又氣、又憤,一把將兩個少爹沒娘孩子攬進懷裡,失聲痛哭。
不想,姚嫂忍氣吞聲嚥了這口氣,王闖帶著幾個人氣洶洶衝來:“好個老不死的,居然唆使狗崽子反攻倒算,我外甥手都被咬破了,這是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