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還俊美,還真是所謂的天使的臉蛋惡魔的心靈。
過了一會兒,正平忽然出聲:“姚楠,你覺得這世上有真的朋友嗎?”
我有點莫名,學著他聳了聳肩膀,說:“我不知道,起碼我沒有。”剛說完沒有我就忽然想起了魏源緯,可能他是真的,但是是不是朋友我還不知道,畢竟世上沒有朋友會在冰天雪地的時候帶著你去看梅花,還沒給穿著薄裙子的你帶一件外套。
不知我這個回答怎麼逗笑正平了,他笑了一下,說:“姚楠你變了好多呢,之前的你可不會說這些話。”
是的,三年前的我要是遇到這樣的問題肯定引經據典,舉出一堆歷史友人的例子出來,但是我現在腦子裡一個外國人物都沒有,我不再是三年前的我,“那是,畢竟我都結婚三年了。”
我無意提起的結婚二字讓氣氛變了,我知道自己踩雷區了,自覺地閉上嘴,正平臉上的笑容沒了,喃喃自語一般:“都三年了啊……”
是的,三年,我過去人生的十分之一,剩下人生的二十分之一。
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姚楠,你真的已經決定了嗎?”
一片寂靜中,正平的聲音幽幽傳來,我站起來,堅決地說:“我已經說過好幾遍了,我們倆不可能了,不要再問我了。”
正平就這麼坐著仰著頭看著我,說:“那你的工作、父母怎麼辦?”
他這話直戳我心頭,我忍了忍,說:“正平,別讓我恨你。”狗急了還會跳牆,你別逼我太緊。
正平不說話了。
話題越來越偏,我知道已經沒有繼續的必要,索性往門口走,正平站起來,擋住我,說:“你要去哪裡?”
“我要離開,請你走開。”
“你是要去找杜譯承嗎?”正平低頭看著我,我直直地看著他的眼睛,這是我第一次覺得正平醜陋。
他那雙帶著血絲的眼睛盯著我,在他那對渾濁的眼球裡我竟看不到自己,聽說人上了年紀眼球就會渾濁,而這一瞬,我無比懷念杜譯承那雙清澈得能倒映出我自己的藍色眼眸。
我沒有說話,其實我不打算去找杜譯承的,我是無家可歸,但是用不著把杜譯承當做唯一的歸宿,原本我就需要一段時間跟他拉開一點距離,他逼我太緊,我不想把最後的退路都用掉。
但是正平這一說就叫我生出了點反骨的意思,其實剛剛那條資訊後杜譯承又發了好幾條資訊給我,我偷偷看了一眼,是杜譯承催我回去的,他還在那家酒店裡,叫了一桌子豐盛的早飯等我吃,其實到了現在我已經餓了,剛剛在咖啡館裡吃的點心太少,根本不夠我吃。
我挺直了脊背,說:“是的,請你讓開。”
我態度越堅決,正平反而逼得越緊,他說:“你跟他是不可能的,杜家不會接受一個離異婦女的。”
“我知道,”我直直地看著他,說:“那又怎麼樣。”其實就是清楚了這一點我才能肆無忌憚地與杜譯承糾纏。或許杜譯承他自己沒有注意到,昨晚他身後是有人跟蹤的,不用猜也知道是杜家的人,因為我看到了那個冷冰冰的機器人。
從西藏回來杜譯承身後的尾巴就多了起來,我想那應該是因為我。
但是這反而叫我亢奮起來,我知道這樣如烈火一般的戀情終有一天會被強制結束,而且就在未來的某一天,但是越短暫就會越熱烈,杜譯承還太年輕,只要我一撩撥就會如狼似虎地撲上來,他的愛如深井,我不用投入多少清水就能得到比我付出的多得多的熱情,而這樣的熱情足夠將我全身澆灌。
可是正平卻對我說:“姚楠你這是在玩火,你明知道這樣沒有好結果的,你那麼聰明,一定明白的。”
“那跟你在一起就有好結果了嗎?”我反問。
正平軟下了語氣哄我:“我知道對你來說繼續可能是個煎熬,但是明顯你能得到的更多,我們可以分居,只要不離婚,我會給你買房子,而且到了將來你要是找到了愛你的人,你可以隨時跟我離婚,我不會阻擾你尋找你的幸福。”
他的語氣好像是在說真的,我動了動嘴唇,說:“你這是何必。”
正平慘淡笑了一下,說:“因為我這裡還有個人,我不想趕她走。”
他指著他的心臟說,我的目光落在他的心口,笑了一下,說:“你還真是殘忍。”知道我進不去所以把我留在身邊,繼續做他的擋箭牌,對於他來說,我想要的不過是九牛一毛,所以他才如此堅持,還真是個自私自利的人。
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