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方先生彎了彎腰,說:“承蒙方先生看得起,我上樓看看孩子。”
說完我就直接上了樓,不用轉頭,我都能猜到杜譯承現在的臉色有多難看。
叫我沒有想到的是,梁梁已經睡著了,積木還零散地放在一邊,看來到最後梁梁都沒有搞定這積木,demon趴在梁梁身邊翻梁梁的圖畫書,看到我小聲地叫了我一聲:“梁梁媽媽。”
梁梁都睡了我也不好再繼續留著,天也黑了,我下樓跟方先生道了別,告訴他我要準備回去了。
早上送我來的司機已經把車停在了後門,我上樓輕輕抱起梁梁,從後門上了車。
梁梁在我的懷裡睡得安穩,他感冒還有點沒好,我用自己的額頭試了試他的額頭,還好沒有繼續發熱。
察覺到是被我抱著,梁梁往我懷裡鑽了鑽,小聲地嘟噥著:“媽媽,要回去了嗎?”
“嗯……”我給他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讓他睡著,梁梁眼睛都懶得睜了,小嘴嘟起來,說:“媽媽,梁梁好餓。”
我笑了一下,說:“誰叫你不吃晚飯的?”
“都怪demon!那個積木我玩不來還非叫我玩!”他的小嘴不高興地翹起來,我吻了一下他的臉頰,說:“那梁梁想要那個積木嗎?”
“嗯……”梁梁在我的懷裡哼起來,最後小聲說:“可是那個積木好貴……”
我心口一疼,那次教過樑梁數字後他就對數字無比敏感起來,也明白了那天我在算什麼,之後他跟我出去後更加不跟我要東西了,有的時候只要個甜筒,跟在我身後小口地舔著。
我吻了吻他的額頭,小聲說:“沒事的,媽媽賺錢就是為了給梁梁買東西呀。”
“嘻嘻……”梁梁在我的懷裡高興地笑起來。
不過一會兒梁梁就又睡著了。梁梁睡得比一般小孩子多,每天要睡午覺睡到三四點,今天帶著他出來,跟著demon玩,午覺只睡到了兩點多,這個時候困了也是自然。
車子開得平穩而安靜,這裡原本就是郊區,馬路上人煙稀少,連路燈都很稀稀落落的,而就在車開進下一段黑暗裡的時候,從後面追上來一輛跑車,速度極快,方向盤一打,急速踩了剎車,穩穩地停在我們面前。
我驚了一下,還以為是被什麼壞人纏上了,好在司機原本就開得不快,把車穩穩停下後,那輛橫在我們車前的跑車車主也下了車。
是杜譯承。
四年裡他似乎又長高了一點,肩膀也比之前寬了一點,站在車燈前,擋住了強烈的燈光,我看不清他的臉,只覺得他的身型高大偉岸。
司機側過了頭,不確定地叫我:“小姐?”
我小聲說:“沒事,我下車就好,你幫我看下孩子。”
好在梁梁已經睡熟,我把他放到後座上的時候他都沒有醒。藉著燈光,我看了一眼梁梁,梁梁的眼窩深,睫毛纖長,這樣一看卻有點像杜譯承了。
我下車,迎著刺眼的車燈走向杜譯承。該來的總會來,杜譯承這麼著急地追出來,說明他的耐心真的已經用完了吧。
走近了後我才看見杜譯承嘴角掛著一抹淡漠的笑,他的一隻手插在褲袋裡,冷漠地看著我走近。
叫我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是,我的腳步堅定而平穩,原來那些激烈的、熱情的、瘋狂的感情已經成為過去,我比我想象的還要冷靜,於是當我走近,我抬起頭,看著他,淡淡地說:“好久不見。”
確實好久不見,整整四年的時間,我們都已經要變得不認識彼此。
杜譯承嘴角扯起一抹冷冷的笑容,聲音輕佻:“好久不見?老師你還真有臉說這句話!”
我笑了一下,說:“為什麼不能說這句話,我們的確已經四年不見了,而且我說過了,你不用再叫我老師了,我早就不是你的老師了。”
“不是我的老師,那你是我的什麼?”
我頓了一下,說:“一個陌生人吧!”
杜譯承的臉色當即就變了,可怕得如同下一秒就要吞了我,我繼續說:“所以你可以稱呼我紀女士。”
97你笑得真難看
這句話徹底引爆了杜譯承,他扯過我的手,將我按在車上,高大的身體徑直壓上我,頭低著看著我,藍色的眼睛很是危險:“那這回是怎樣?從我這裡要來的五十萬已經用完了?所以盯上了方騰飛?還是說你喜歡的是那個小孩子?我記得老師喜歡年紀小的孩子吧?”
我抬頭看著他的眼睛,堅定地告訴他:“確實我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