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上的名字,怔了片刻,接通,“……”
“喂?”葉成晉的聲音中蘊著的冷意堪比零下幾十度的極地天氣,彷彿你只要撥出口氣,他都能給你結成冰似的,“你終於捨得回來了?”
“……”岑曉握著電話倒吸了兩口氣,心道我回不回來跟你有一毛錢的關係?你憑什麼還跟以前一樣,用男友的管教口氣跟我說話?
“岑曉,你說話!”葉成晉大多時候也挺溫柔,但一生起氣來,人就變得兇巴巴的,冷硬甚至刻薄。
岑曉以前會覺得他這樣很男人,現在卻是打從心眼裡反感。
這是他自在漁村打電話和他說分手後,第一次和她聯絡。面對他的聲音,她承認心裡還是很不平靜。只不過,有些東西畢竟已經不一樣了。
“我聽舒蓮說你找過我。有什麼事請快點說,我很忙。”她拉著箱子往前走,聽著拉桿箱輪子和地面摩擦發出的噪音,心裡反而好受了不少。
噪音再刺耳也刺耳不過葉成晉的聲音。
“你就這麼不耐煩和我說話?”葉成晉在電話裡冷笑,“岑曉,你說實話,你要不是捨不得我,怎麼會不管不顧跑去泰國散心?”
岑曉聽得差點想罵髒話了,時間長了,他葉成晉的心都變了!可他這妄自尊大的毛病怎麼這麼經得起歲月荏苒呢!
“葉總,我奉勸你一句。別自我感覺太良好!”岑曉沒好氣。
葉成晉後腦勺好像被他這話狠狠敲了一記。
他沒想到,從前在他面前,一向溫溫順順的岑曉有一天也會用這樣的口氣和自己說話。
隔了好半天,葉成晉才再開口,不過這回,他聲音意外的柔軟了很多,“曉曉,我對你始終欠個交待。你看,我現在正在北京出差,如果你方便,我們就一起吃頓飯吧,我想和你解釋清楚,在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也許,我們以後還能做朋友。”
做朋友?
也許有很多人,分手以後都可以做朋友,但岑曉覺得這事至少不會發生在她身上。
她很乾脆地拒絕了他的建議,並利索結束通話電話。
在她的印象中,葉成晉不是個拖拉的人。她不知道他為什麼一定要執著於向她解釋,就算他真的有莫大的理由又能怎麼樣呢?事已至此,他們之間,真的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
那天她和老王在漁村採訪,葉成晉突然打來,在電話裡他告訴她——有個女人懷了他的孩子,他決定對她負責,並和她結婚時……
她跑到文化節的場館外,聽他說完這些,她好久都沒說出話,驚訝、憤怒、不甘心、傷心……岑曉當時整個人都混亂難堪到了極點。
他們以前也有過爭吵,但是性質都和這次完全的不同。
葉成晉外調的這一年時間,不管他是真的很忙,還是假意敷衍,他對她的冷漠對待,消磨了他們感情是事實,他的背叛又無異於給這份奄奄一息的感情插上了致命的一劍。
岑曉在電話裡足足緘默了十來分鐘。
不過最後,她強忍下喉嚨裡的哽咽,用特別鎮定的聲音,堅定地告訴他,她同意和他分手!
掛上電話的時候,她痛心疾首,可是她也知道,許多年後,她一定會為自己轉身時的瀟灑而鼓掌喝彩的。
因為,這一仗,她雖輸了,可是一點也不狼狽。
——
短暫除錯了幾天,岑曉開始找工作。
當初開始從事攝影方面的工作,完全是個巧合,可是她到了雜誌社後,跟著師傅一點點的學,最後倒是真的愛上了攝影這個行當。所以這次她有了明確目標,所找的也都是攝影方面的工作。
一週的時間,她面試了大約有四五家公司、工作室,不過面下來,不是她感覺對方不合適,就是對方覺得她不夠合適,總之兩邊總不能相互看對眼。
這天,她剛從一個面試上退出來,突然接到了以前工作的雜誌社帶她的師傅老王,打來的電話。
老王說他一個朋友的工作室,剛好正在招攝影師。他向那邊推薦了她,讓岑曉本人過去再面試一下。岑曉心想,反正熟人介紹的,應聘成功的機率說不定要大一些,於是就答應了下來。
事前,她出於對老王的信任,就沒問是什麼工作室。然而她按照老王提供的地址,到達要面試的工作室所在的LOFT門前,看清門口左側掛著的簡潔招牌字後,岑曉登時就有些傻眼。
宏白影像。
大名鼎鼎的宏白影像工作室,在國內攝影圈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