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蠢貨又耐不住打起來,走投無路之下還妄圖汙衊你大哥謀害生父!只是知府大人明察秋毫,見既沒有人證也沒有物證,他們又是說話顛三倒四、舉止不端,反倒治了他一個汙衊之罪,一通板子打了出去,如今也不知死活……”
聽到這裡,杜瑕忍不住朝正在說話的牧清輝看了一眼,許久以前的猜測再次湧上心頭。
牧老爺的死當真同他沒有關係嗎?而且那兩個庶子的遭遇未免也忒慘,倒不是不可能,畢竟是遊手好閒、無所事事的紈絝,便是做出什麼齷齪事兒來也不奇怪,可恰恰就因為如此,感覺發展的未免也有些太過順利太快了些。
牧清寒不想下場,牧老爺就趕緊插空兒死了;牧老爺一死,蘭姨娘一夥就被攆了出去,而牧清寒不在濟南的短短几年之內,牧子恆兄弟就把自己給作死了……
似乎是覺察到她的視線,牧清輝扭頭往這邊瞧了一眼,笑道:“弟妹可是嫌我說的太久,耽擱你們小夫妻兩個團圓了?”
杜瑕瞬間回神,也笑著說道:“瞧大哥說的甚麼話,我是想著大哥和嫂子侄兒車馬勞頓,可是餓了?要不要叫飯?”
“果然還是自家弟妹想得周到,”牧清輝道:“可不是正肚餓?有勞弟妹張羅一桌好的!”
“哪裡勞煩,”杜瑕笑著起身,又對商氏說了一句,便往廚房走去,道:“不過是吩咐幾句的事兒了,真當我那般賢惠,要親自洗手下廚了?”
眾人聞言大笑,小牧林也跟著傻笑,越發顯得玉雪可愛。
說歸說,鬧歸鬧,到底是親人遠道而來,若不有所表示也忒敷衍了些。
杜瑕還是親自下廚忙活半日,做了一個最適合冬日驅寒生熱的毛血旺,一個用白菜心、嫩菠菜葉拌了細細的龍鬚粉絲,只用香醋和精鹽調和,再倒上重重的蒜泥,最是酸辣開胃又解膩的。
至於其他的各色佳餚茶點,就都是劉嫂子親自帶人弄的,杜瑕也不過擬一個選單,在站在旁邊指點一番也就罷了。
果然賓主盡歡,牧植到底是大眾年輕人的口味,對那盆爹孃避之不及的毛血旺愛不釋口,一口接著一口,嘴巴辣的肥大一圈也不捨得丟開,大呼過癮。
牧林與他關係甚是親密,往往牧植吃到什麼好吃的東西了,都會挑合適的與他分享,小娃娃見哥哥吃的盡興卻不與自己,不免也有些意動,努力從奶孃懷裡探出肥肥的小身子,伸著胳膊哇哇亂叫。
眾人都笑,紛紛同他說道:“太辣,你一個吃奶的娃娃哪裡受得了。”
這小子也是個倔的,見狀非但不放棄,反而越發著急,憋著嘴巴便要哭。
大家都笑個不住,還是牧清輝最先難掩得意的說道:“這小子最是隨我,不碰南牆不回頭,既是他要,便給他嚐嚐,左右不過是點辣子。”
商氏有些猶豫,怕吃壞兒子腸胃,可見牧林越發吵鬧了,儼然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也只得隨他去。
眾人都覺得有趣,也暫停吃飯,看商氏親自取了筷子,只夾了一丁點兒的豆芽尖兒,先去清水裡頭涮了一回,這才湊近了。也不敢直接給吃,只先叫他舔一舔。
牧林瞬間就不哭了,掛著兩包懸在眼眶中的眼淚,砸吧著嘴兒往前湊,結果舌尖剛一碰上豆芽尾巴就愣了一瞬,旋即真的放聲大哭起來。
在場一眾長輩也都甚壞,見狀紛紛笑的前仰後合,又叫奶孃拿了早就備好的涼帕子沾了涼水與他擦舌頭,這才漸漸止住。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杜瑕總覺得商氏雖然看著是一如既往的爽利開朗,可眼底似乎總有一點化不開的愁緒。
這種想法一直伴隨杜瑕到吃完飯,非但沒有消失,反而更加確切了。
都是一家人,牧家也沒有其他在世血親,若自己不過問,恐怕商氏真就沒有旁人可以商議了。
等飯後眾人去正廳吃茶解悶兒,爺們兒們湊在一起說話,杜瑕也跟商氏一處閒聊,這才小聲問道:“嫂子,最近是否有什麼煩心事?若不介意,儘管說與我聽,我與你排解!”
卻見商氏先是一怔,繼而有些不大自在的說道:“哪裡有什麼煩心事,不過是到了年底,不免有許多往來應酬,林兒還這般小,我又放心不下,說不得就有些精力不濟。”
杜瑕卻有些不大相信。
商氏也不是頭一回生孩子,當年有牧植的時候還是新媳婦呢,處理起諸多事宜來也是如魚得水,妥妥當當的;這回一應事務俱都上手多年,帶孩子也是第二遭,這兩年牧家地位又因為牧清寒的緣故大幅提升,想來外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