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眼見著是氣得狠了。
杜瑕與何葭都暗道不好。
她們是知道蘇秀的性子的,那姑娘最是暴烈如火,跟你好了倒是可以不計較細節,若是瞧誰不順眼,隨時都可能動手打人。
果不其然,不等她們想出什麼辦法制止這場鬧劇的,就見蘇秀已經高高的揚起了手,一巴掌將陸惟秋掀翻在地。
她是什麼手勁兒,陸惟秋又是什麼體格?這一巴掌下去,整個人都給打蒙了,站都站不穩,倒下去的時候額頭擦在地上,破了好大一塊皮,鮮血瞬間沿著她姣好的面龐流下來,又一滴滴滲入領口。
圍觀的人群中發出接二連三的驚呼和慘叫,誰也沒有想到原本是兩個姑娘的拌嘴,竟然發展到了眼下的流血事件。
“這樣下去還了得?”杜瑕眼睛都直了,不再猶豫,立即對今兒跟著自己出來的於猛說:“你趕緊上去,先把她們兩人隔開。”
於猛早就看不下去,得了命令後巴不得一聲兒,略一抱拳就大步流星的衝了過去。
不等他走到近前,惱羞成怒的蘇秀已經開始對躺在地上的陸惟秋拳打腳踢起來,場面頗有幾分殘暴。
若是不知道的人看了,還以為是街頭的地痞無賴鬥毆呢,哪裡會想到是兩個朝廷重臣家中的未婚女眷?
蘇秀正打得起勁,冷不丁自己的胳膊就使人拽住了,她尖著嗓子罵了一句,也不管來的是誰,轉身就踢出一腳,同時罵罵咧咧道:“也不看看你姑奶奶我是誰?也敢攔我!”
杜瑕深知現場沒有什麼有分量的人,光靠於猛根本攔不住,轉身就請人喊了巡街兵士來,這才好不容易把兩撥人拉開。
此刻的陸惟秋已經有些神志不清,可因為是單獨一個人出來的,而圍觀的百姓也已經知道她是“陸大貪官”的孫女,本就避之不及,就沒有一個人肯伸出援手。
杜瑕無奈,只好叫人偷偷送了銀子與巡街的兵士,勞煩他們把人送往醫館。
蘇秀兀自咒罵不休,尤其對於前來阻止自己的於猛態度最為惡劣,瞪著他的眼神幾乎要吃人。
不過她才看了兩眼,就覺得這個奴才很眼熟,朝四周打量一番果然看到了街對面的杜瑕兩人。
蘇秀的眉毛都要飛出額頭了,她胡亂挽了頭髮,三步並兩步的衝了過來,對兩人劈頭蓋臉的質問道:“你們兩個是什麼意思?到底是哪一邊的呀!既然看見了不說出來幫忙,反而要拉偏架,還是幫那蹄子的偏架!”
何葭知道杜瑕如今動不得氣,便主動上前解釋道:“蘇姐姐,不是我說,你方才做的也有些過了。她家已經那樣,你前幾回笑也笑過了,說也說過了,也解了恨了吧?今兒何苦又當著這麼些人的面兒給她難堪,豈不是失了自己的身份?到沒意思。”
話音未落,就見蘇秀已經把眼睛瞪起來,衝著她們冷笑連連,陰陽怪氣的說道:“好好好,我算見識了什麼叫做好壞都是問人的一張嘴!你們可真是會做人啊!當初是誰把陸倪老兒弄下臺的,如今卻又來裝什麼菩薩心腸,顯擺你們高貴不成?這會兒又來說我,真是好人壞人都想做一遍呢。可我偏不吃這一套,今兒就告訴你們了,我就是看不慣那浪蹄子,就是要對付她,你們若不幫忙,我也不強求,你們若想要幫她,我是斷斷不肯的。若以後再敢給他說話,咱們便也一刀兩斷!”
“話不能這麼說。”杜瑕還是忍不住反擊道:“常言道,士可殺不可辱。她家淪落到這般田地,也算是有了報應了,你還不夠痛快的?都說因果迴圈,得饒人處且饒人,別看你我如今風光,保不齊來日也有落魄的時候,痛打落水狗的事情,還是少做些吧!”
她不是陸惟秋,自然不知道陸惟秋此刻的心中會是何等絕望,可誰沒有自尊?誰不要臉呢?蘇秀今日做的這般過火兒,不給對方留一點餘地,隨便誰看了都會不忍心的。
來日若讓她也遭受一遍今日陸惟秋所遭受過的恥辱……當真不如殺了她來的痛快。
哪成想不解釋還好,一解釋,蘇秀越發怒火中燒起來。
她彷彿不認識了一般。上下打量杜瑕好幾圈,然後十分誇張的大笑,面容陰鷙道:“好個士可殺不可辱,當真有骨氣極了!可我偏偏就要辱她,你能奈我何?”
何葭畢竟跟她關係不錯,前段時間也頻頻在一處說笑玩鬧,眼見她跟杜瑕演變為現在這樣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局勢,也是十分頭大。
何葭剛要開口,就見蘇秀已經刷的看過來,指桑罵槐的說道:“如何?我就是這般粗鄙,這般的不講道理,自然比不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