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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計過來回收,又跟女兒道:“前兒我又見牛嫂子了,聽說你大嬸嬸著實不大好,我預備明日回去瞧瞧,你去不去?”

杜瑕慌忙搖頭,避之不迭,心道這小身板兒就是死在那裡的,再回去幹嗎?再次找死麼?她可還沒活夠呢!

王氏也不勉強,只摸著她的腦袋道:“也罷,不然他們見你如今唇紅齒白,嬌花般好模樣,難免眼熱,保不齊又要橫生事端,倒不如避開的好。”

杜河和王氏長得都不錯,因此一對兒女也是好相貌。以前面黃肌瘦、心情抑鬱看不大出來,現下日子過得舒心了,一家人都精神煥發,瞧著與以往真真兒判若兩人。何況女兒竟還讀書,自有一股嫻靜氣質,竟不似一般人家的姑娘。

杜瑕給她誇得不好意思,只歪在她懷裡笑,孃兒倆說了好一會兒知心話。

稍後王氏卻又拿了一套新衣裳進來在她身上比量,不住點頭,道:“到底是你,竟也壓得住這顏色,只是終究太素淡了些。”

杜瑕聽後萬般無奈,什麼叫壓得住這顏色,聽著好像是小孩兒就不能穿似的。

裡面的月白小褂和同色百褶腰裙倒罷了,外面的對襟及膝長褙子也不過是淺黃帶著同色暗花紋的主料,周邊都滾了一圈兒約莫一指寬的淡灰鄒光壓牙兒,說不清的雅緻。

王氏什麼都好,就是這個顏色審美,還是與時下最廣大婦女緊緊團結在一起,一致堅定不移的認為小孩兒,尤其是女孩兒就都合該大紅大綠的打扮……

見杜瑕還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王氏到底不甘心,又道:“如今天兒也冷了,轉眼就要過年,太寡淡了也實在不美,不如我再給你扯幾塊鮮亮顏色的料子,好好做兩套棉服,也沾沾喜氣兒。”

杜瑕剛要開口,就見她笑道:“放心,顏色必然叫你親自掌眼,只是你好歹也聽娘說幾句,哪有小姑娘家家的天天這般如此的?就是街頭那家見天鼻孔對天,生個女兒狗尾巴草似的吳家的,竟也見天家花紅柳綠,好不熱鬧!可憐你生的這般好相貌,又有這樣的手藝,難不成偏偏不如她?好歹是年根兒底下,你且……”

論及講理,杜瑕斷然不怵,可要說起用親情攻勢嘮叨,她還真就不是個兒!

眼見著王氏大有說到天黑的架勢,她自己先就舉手投降,也不必再三催促,直笑道:“好好好,娘說得有理,趕明兒咱們就去挑布,我只揀那些個鵝黃、銀紅、胭脂等新鮮色往身上比劃也就是了,您可饒了我吧。”

王氏聽後果然歡喜,這才心滿意足的去了。

次日王氏拾掇好家裡,就跟著再次進城的牛嫂子一同家去,不過下半晌就回來,瞧著表情很是唏噓。

卻說她回去之後,見周氏雖比二房走之前那樣起不來床略強一點兒,可也實在好不到哪兒去,臉兒蠟黃蠟黃的,也瘦的厲害。

見王氏回來,周氏又拉著她哭了一回,又傾訴自己對四丫的思念之情,還說道外面總有人風言風語,只說他們夫妻苛待女兒,結果鬧得最後女兒都受不了,寧肯自輕自賤也不肯繼續待在爹孃身邊,只把杜江和周氏氣個半死,連著婆婆於氏也跳出去在街上破口大罵了幾回。

原本於氏也是想慫恿賣四丫的,但那會兒她打的算盤是將四丫的賣身銀子撈到自己口袋裡,誰承想經過中間那麼一鬧騰,不光銀子沒到手,她還間接地背上了糟踐孫女的罪名,哪裡能不氣死!

於氏倒罷了,畢竟最後她是真的動搖了,如今擔了這樣的名聲也不算虧,可週氏才是貨真價實的冤枉。

天地良心,他們家雖不富裕,也難免隨大流的有些重男輕女,可真真兒的從沒起過要賣女兒的心思!饒是周氏身子骨這麼差,平日還拼命做活是為了什麼,還不就是想豁出去這把骨頭給兩個女兒攢點嫁妝?

可經過四丫這麼一鬧騰,他們夫妻二人登時就成了十里八鄉的一個大笑話,誰不在背後取笑?

骨肉之情,人類本性,三歲孩子都知道疼了餓了要回家找爹孃,四丫都那般大了,怎能不知道給人當奴才的艱難風險?可饒是這麼著她竟還是主動去了,又公然尋死覓活,外人簡直不必猜都會得出同一個結論:

那孩子必然是在家裡受盡了苦難折磨,實在走投無路了,這才出此下策,免得絕了生機……

這可真是幾輩子的老臉都丟盡了,斷斷沒法兒做人,若不是還惦記著有兩個未成年的孩子,周氏早就把自己掛到房樑上吊死了!

偏三房也不是好貨,到了這般田地越加奚落,劉氏隔三差五必鬧一場,又酷愛站到院子裡指桑罵槐,只把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