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三歲,活潑開朗。何厲仔細思索,又暗中觀察了幾日,最終決定把二女兒何葭許給杜文。
長女何薇雖然年紀大些,可她的性格跟杜文未必合的來,而且這個女兒頗為高傲,一心一意只要找一個跟自己情投意合的,然後日日談詩論畫。那杜文跟何厲自己倒是合得來,可若給長女,卻未必會是良配。
趙夫人原本覺得有些不妥:“自古以來就講究個長幼有序,哪有姐姐未嫁,就先把妹子訂出去的,叫外面怎麼看?”
何厲卻不以為意道:“那都什麼年間的老黃曆,如今外頭早改了,便是那杜家,也不是妹妹先定的?旁人也沒說什麼。再者你我什麼時候這般俗了,又什麼時候管過外頭的人怎麼看?再者,這只是先定下來,又不是即刻嫁出去,他們家看著也不急,咱們家就更不必著急啦。”
見自家夫人面上還是不大痛快,何厲又軟聲道:“薇兒的婚事我早就在考慮,眼下已經有些眉目了,過幾日與那人通個氣兒,便趕在葭兒前頭放出話去,不也就得了嗎?我著實喜歡杜文這小子,既當不成弟子,那便當個女婿,也算半子,倒比一般學生更加親近。”
趙夫人知道這個丈夫素來我行我素,如此已經決定了的事,便再無更改的意思;再者他雖說風就是雨,可做事自有一套道理,甚少胡來,也就罷了。
她又問丈夫,給長女相看的人家,得知是朝中三品大員的嫡次子,不免有些擔憂:“這可算是咱們高攀啦,再者你那師弟的學生杜文此次本就風頭過盛,你又著急同三品大員家結親,是否太過冒險?,聖人那邊又怎麼說?別犯了忌諱。”
何厲笑的雲淡風輕,一邊換了寢衣一邊笑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鳥獸尚知擇良木而棲,何況人乎。不過就是結親罷了,能有什麼?難不成我非要將個疼愛萬分的女兒送到茅屋草舍裡,去給那一起子酸書生洗衣做飯?再者那杜文雖然名頭大,可如今也只是秀才,又是我師弟的學生,這種事兒常有的,不必擔憂。”
長女何薇外柔內剛,心氣兒高傲,慣好擺弄文字,也是開封小有名氣的才女,說話做事也格外講究規矩。說白了,若是成親,必然要找個能夠包容她脾氣的好男兒,而頭一條便是要腹有詩書,不然兩個人先就說不到一塊兒去。
何厲挑的這個大女婿家風正的很,才學也好,性情寬厚溫和,遠比杜文更加適合。
趙夫人過去替他將外袍抖了幾抖,拍打幾下,這才仔細掛起來,又坐在梳妝檯前拆散頭髮,拿著梳子慢慢篦頭。
看還有些燈油,何厲也不著急睡,微微挑了挑燈芯,隨手拿了本書靠在床頭翻看起來,又有一搭沒一搭的同妻子說些日間瑣事。
說起家事,趙夫人不禁又是好笑又是無奈,道:“眼見著一日日熱起來,今兒針線房裡的人給我們娘兒們量尺寸,葭兒倒是又躥高了約莫一寸。偏她跟人不一樣,非要多一身騎裝,說不得又要馬靴來配,都是老爺慣得。”
“這值當什麼?庫房裡還有布吧?前兒杜家那小子也孝敬了不少,留著存灰不成?就都拿出來裁了衣裳,你也多做幾身,等下回再想做,就又有了。”
他將書卷在掌心拍了幾下,笑的有幾分得意,“我倒最愛她的脾性,隨我!女孩兒家也不必整日拘著,多跑多跳才有靈性,你瞧她打小愛動彈,卻甚少生病,倒比薇兒健壯許多,也不似旁人家裡姑娘們時常三病九災的,我那些個同僚都愁得什麼似的,可知是我慣著的好處了。”
趙夫人笑著啐了他一口,道:“偏愛往臉上貼金,外頭都說呢,你生生養出個活猴兒來!那些同齡不同齡的姑娘們十個裡能有八個是躲著她的。不過說來倒也稀奇,那位杜姑娘瞧著也是穩重的,殊不知竟與她合得來,跟薇兒反倒略疏遠些。這些日子兩人盡在前頭馬廄並小馬場鬧騰了,煩的我了不得,引得蒼兒也稀裡糊塗的跟著看了幾回,兩個人一同逗弄,倒是吃的也多了。”
說到最後,她自己也笑開了。
她與何厲共有兩女一子,幼子何蒼今年才剛四歲,話還說不大利索,何厲也沒像一般官宦人家似的忙著給他開蒙,只叫他胡打海摔著玩鬧,預備過一年身子骨長結實了再說。
聽了這話,何厲也跟著笑了,說:“這有什麼稀奇?多得是有人頭一回見就引為知己,有人一輩子共處一室,卻還仇人似的。既然葭兒能同那杜姑娘合得來,當真是再好不過的了,也可省了日後姑嫂麻煩。”
三個兒女中,最有才氣的是長女,長得最好看的卻是幼子,但私心而言,何厲最喜愛的卻是次女,因她最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