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玉篆坦然承認下來,道:“收走他的一縷魂火,卻也指點了他一段時間修行,沒有委屈他吧?”
“能得大光明的指點,是他的機緣。”
張若塵問道:“閣下是怎麼知道我在荒古廢城?”
玉篆爽朗的笑了一聲:“大家都是聰明人,何必問這麼愚蠢的問題。”
“那好,我換一個問題!閣下怎麼知道聖樂師是我變化而成?”張若塵道。
玉篆道:“因為真正的聖樂師已經死了!此事,是骨閻羅告訴我的,魁量皇用這個秘密,從他手中借走了命祖神源。”
“而魁量皇的精神力念頭,大多都落入你的手中。天下間,精神力達到天圓無缺的,本來就不多,還能扮演魁量皇的,也就只有你了!”
“倒是合理。”張若塵道。
玉篆道:“你覺得我是編的?”
“我只是覺得,以你的修為,沒必要向我解釋得這麼清楚。越解釋,越在掩飾。”張若塵道。
玉篆從青色巨石後走了出來,正面與張若塵對視,道:“我解釋,我因為我重視你這個對手。同時,還想暫時與你結盟,去做一件大事。”
“結盟?你好像一點都不瞭解我。”張若塵道。
玉篆道:“我正是瞭解你,才做出這個決定。天下沒有永遠的敵人,你答應我這件事,我可以答應你,幫你救出星海垂釣者。你來下界,不就是為了此事?我可以向你保證,沒有我的幫助,你永遠找不到魔地。”
張若塵笑了笑:“說說看,你要做什麼事?”
玉篆神色變得嚴肅了起來,道:“進朝天闕,取六道輪迴鏡。”
張若塵聽說過六道輪迴鏡,但壓制住好奇心,道:“以閣下的修為,何須我的幫助?”
玉篆道:“這話放在九百年前,我很樂意承認。但,來到下界後,我進入過朝天闕一次,到達了清虛殿,看到了不動明王大尊留下的’惜命者,到此止步’七個大字。”
“這七個字,能嚇得住你?”張若塵道。
玉篆道:“我太清楚一位始祖有多強大,能讓他留下這樣的字,我當然要聽勸。人活一世不容易,凡人尚且惜命。”
“你覺得我能帶你進入朝天闕的深處?”張若塵道。
玉篆道:“不動明王大尊既然留下這七個字,說明他進入過朝天闕深處。朝天闕至今安寧,說明裡面的一切邪獰,都被他留下的力量鎮壓了!你是不動明王大尊的後人,應該有借用他留在裡面的力量的辦法,邀請你同行,肯定安全得多。”
張若塵笑道:“但我覺得不安全!拿到六道輪迴鏡,你還會不會將我當成盟友?”
玉篆道:“做大事,都是需要冒險的。你張若塵又非泛泛之輩,我要勝你容易,殺你,是真沒有把握。”
“我的意思是,在進入朝天闕之前,是不是應該先救出星海垂釣者?”張若塵道。
玉篆道:“這是自然!那麼,你是答應了?”
“閣下都願意背叛骨閻羅,放了星海垂釣者,我冒一次險又如何?”張若塵道。
玉篆糾正道:“不能這麼說,這不是背叛!因為,從始至終,我和他都只是相互利用而已。我答應他的事,等從朝天闕出來後,依舊會去做。到時候,我們的結盟,也就畫上句號了!”
“我喜歡你的坦誠!”
張若塵又道:“既然已經是盟友,那你可能告訴我,那位神秘劍修在何處?”
玉篆彷彿真將張若塵當成了摯友親朋一般,語氣柔和,道:“別人的修為比我高,我怎麼知道他在何處?當然你可以放心,他沒在荒古廢城。不然,我們一定會用極端的方法,逼你進入朝天闕帶路,而不是結盟。再說,讓他知道了六道輪迴鏡,哪裡還有我的份?”
“那位劍修,最大的興趣,是挑起太古十二族和地獄界的戰爭。你們阻止了這一戰,他一定會另想辦法,而且神樂師已經送了他一份大禮,助他一臂之力。我能講的,只有這麼多了!”
張若塵臉色驟然一變,道:“元笙!”
玉篆意味深長的道:“說到底,這一戰之所以沒有打起來,還是因為太古十二族和地獄界的仇恨,還不夠深。利益是導致戰爭的罪魁禍首,情緒則是導火索,自古以來的戰爭皆是如此。若是一位族皇死在了地獄界,這仇恨不就有了?”
張若塵不得不承認,玉篆所言有一定道理,本是平靜無波的心境,終於出現漣漪,繼而擴大為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