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銘寰的手臂,大聲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這種事情還能說謊嗎?”解銘寰急忙將手指豎在嘴邊,做了個“噓,不要出聲”的動作,“就算他被山裡的野獸吃了吧,總不能連衣服都吃了吧?而且就算衣服爛了,他那把劍也不該爛掉啊!”
“我們村裡面的獵戶言老大,當年就在山裡著實找過一段時間,想把那把會發光的劍找出來。可一直到他變成老言,到他死了,也沒能找到那把劍。他的兒子小言也找過,同樣沒找到。他們父子倆差不多把附近這百來裡的深山老溝都找遍了,一點線索都沒找到。”
“客官你想啊,一個病得快死了,連走路都要靠柺杖的老人,他怎麼可能在連條像樣的路都沒有的山裡,走出上百里以外?”
青年連連點頭,把腦袋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你說得對!祖師爺他一定沒死!他肯定是在生死邊緣終於悟通了先天武道,從此踏入了先天境界!”
“我聽說先天武者見神不壞,無論有什麼病什麼傷,都能靠自己的力量治好它。祖師爺他既然踏入了先天境界,那麼區區一點小病當然難不倒他他一直沒有再出現,大概是還隱居在山裡,想要突破更高的境界吧!”
青年越說越興奮,就要急急忙忙朝山裡跑去。解銘寰急忙又叫住他,勸道:“這眼看天就要黑了,難道客官你打算黑咕隆咚地在山上亂找嗎?聽小老兒一句勸,你今天且好好休息,養足了精神明天再進山也不遲!”
青年恍然大悟,急忙道謝,然後就在解銘寰的安排下,跟著一個由青牛圖法力幻化而成的店小二上了樓,暫且歇下。
等他走遠了,櫃檯前面光芒一閃,安子清走了出來。他皺著眉頭看向解銘寰,有幾分不高興地勸道:“解師弟,你跟九劍門的塵緣早已完全了結,不欠他們什麼的。何況你眼前最重要的是專心修煉以穩固境界,何必再插手紅塵的俗事呢!”
解銘寰微微欠身以示對師兄關心的感謝,但臉上的笑容卻很堅定。
“我本以為自己已經放下了,但現在才發現原來還沒能放下。既然放不下,那就免不了要出一回手。”
安子清沉默了片刻,嘆道:“我替你去吧,以你現在的情況,不宜離開師門太遠。”
解銘寰也知道師兄說得有理,苦笑著行了一禮:“如此,便麻煩師兄了!”
“這點小事,談得上什麼麻煩!”安子清笑著搖搖手,“那我這就去準備,明天且讓這小子開開眼界,見識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前輩高人!”
“你們都不用去。”吳解的聲音突然傳來,雖然他的人不在這裡,話音卻像是就在二人身邊一樣,“你們離開都不合適,明天我讓我的兩個徒弟去,以他們倆的本事,塵世裡面的俗務理當不在話下。你們還是專心這邊的事情吧。”
二人一愣,同時躬身,齊聲允諾。
第十一章 牆倒眾人推
吳解活著的徒弟有兩個:大徒弟喬峰,武藝高強,智勇雙全,尤其擅長拳腳功夫,憑著一雙鐵拳,在東南諸國大大有名,號稱“神拳喬峰”;三徒弟林孝,出身不凡,修為精深,尤其擅長御劍之術。。因為他出手狠辣,飛劍一出往往無血不歸,所以被稱之為“血劍”。
這兩個徒弟之中,喬峰已經是通幽巔峰的修為,距離煉罡境界只有咫尺之遙,隨時都可能突破;林孝則在去年成功凝聚罡風,踏入了飛仙之境。以他們二人的身手,凡俗之中的事情幾乎不可能難得倒他們。
九劍門那檔子事情,自然也一樣。
第二天早上,吳解讓扮演獵戶的言峰帶著那名叫江冷的九劍門弟子進山去尋找線索,大概到了傍晚時分,使用障眼法變化成兩今年輕劍客的喬峰和林孝從在二人回鎮的路上攔住了他們。
“我們受解銘寰師叔所託,來幫他了結一段塵緣。”林孝冷冷地說,恰如其分地表現出了一種強者理所當然的倨傲,“走吧,早點解決了,我們好回山繳令。”
江冷愣了一下,並沒有輕信,反而露出了幾分戒備之色
於是扮演好人角色的喬峰就笑著拿出了斷雲劍——這把當年解銘寰不惜和九劍門翻臉也要帶走的神劍,對於仙門中人來說其實連兵器都夠不上,別說吳解,就算喬峰或者林孝自己,都能夠輕鬆打造出比它更厲害的武器來。
但吳解把這柄劍交給喬峰的時候卻強調過:“這劍是你們解師叔重要的紀念品,你們拿著它做個憑證就好,千萬別拿它去跟人打打殺殺!弄壞了的話,就算解師叔不跟你們計較,我也不會輕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