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整個身影化作了耀眼的白光;朝著雲崖島狠狠地撞去。
“雲崖山的歷史;到今天就結束吧”
雲崖山眾人做夢也沒想到竟然有人膽敢來襲擊本山;猝不及防之下;甚至連護山大陣都沒有能夠完全開啟。
雖然海舟真人立刻就回過神來;縱身駕起劍光抵擋;但他的劍光和未名老人所化的白光僅僅一碰;就被炸成了無數的碎片;當即慘死。
以他的生命為代價;只延緩了未名老人的攻擊不到十分之一個“瞬間”而已。
也就是這不到十分之一個瞬間中;從書房趕往山門大殿的王鐵崖尊者已經趕到;啟動了護山大陣。
同樣是這不到十分之一個瞬間中;正在閉關的斷崖真人怒吼一聲;甚至連功法都不收;直接衝上天空;化作一道湛藍劍光迎向白光。
這一去;自然是送死。
在閉關的情況下做這種事;原本就和找死沒什麼區別。就算是郎未名不殺他;他也已經死定了。
但他連一點猶豫都沒有;徑直衝了出去;徑直衝了上去。
白光和藍光相撞;白光稍稍凝滯了一下;藍光則四分五裂;猶如半空中炸了一個煙花。
那是一位原本可以成就法相尊者的天才人物;用全部生命點燃的光芒。
王鐵崖位於山門大殿中;啟動了護山大陣;整個人的心神已經和雲崖山的護山大陣連成一體;大陣中的所有情況都映入他的識海之中。
他清清楚楚地看到海舟真人犧牲;清清楚楚地看到斷崖真人犧牲;看得他目眥欲裂;指甲甚至掐進了掌心都毫無知覺。
但他無法阻止這一切;他能夠做的只有一件事。
藉助斷崖真人捨身阻擋的那一瞬間;王鐵崖將整個雲崖山護山大陣的力量儘可能凝聚起來;凝聚成一點;迎著那道白光衝去。
他就不信;憑藉整個護山大陣;再加上自己這法相尊者的力量;難道還鬥不過對方?
雲崖山的護山大陣化作凌厲的藍光;彷彿連天空都要洞穿;直取那道氣勢洶洶而來的白光。
然而;在雙方即將碰撞的時候;白光卻不可思議地散開;化作許多道光芒;讓開了中間的位置。
藍光一閃;洞穿雲霧;直上重霄;餘波一直延伸到無盡的天際;威勢大得讓人心驚膽戰。
但王鐵崖的心卻猶如被綁上大石頭沉入海水一般;深深地沉了下去。
對方竟然也很熟悉本門護山大陣;熟悉程度;絲毫不亞於他這雲崖山掌門
那麼對方的身份;自然也已經不言而喻。
“白狼”他低聲吼著;也不管會對大陣造成怎樣不可逆轉的傷害;強行透支大陣的力量;化作一道滄海般蔚藍的光芒;自己也縱身衝了出去;匯入藍光之中;“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何必這麼麻煩呢?”白光一閃;重新聚在一起;化為郎未名的身影;“本來就只有一種結果的事情;難道你不明白嗎?”
他輕輕鬆鬆地閃過了王鐵崖的攻擊;臉上滿是譏諷的笑容:“我既然來了;那你本來就要死——整個雲崖山上下;所有的人都要死”
說完;他大吼一聲;再次化作白光;和藍光狠狠地相撞。
這一撞;赫然是藍光抵擋不住;被撞出很遠;更出現了幾分即將渙散的感
“你連我一招都擋不住;居然還敢大言不慚什麼你死我亡;真是可笑”
伴隨著這譏諷的話語;白光驟然膨脹;化為一隻宛若小山的巨大白狼;張開血盆大口;衝著藍光低沉地嚎叫。
“無涯子已經死了;你們也跟著他一起去死吧”
“放屁山門大殿之中;師尊的本命燈火光華燦爛;一點問題都沒有”藍光之中;王鐵崖憤怒地大吼;“我不知道你用什麼手段騙過了他老人家;但等他老人家回來的時候;就是你的死期”
“或許吧。”郎未名並沒有用謊言來佔這點口舌上的便宜;巨大的白狼冷冷地笑了;“但你看不到了。”
說著;它側過身子;用整個身體最堅固的部位——頭顱;狠狠地撞向了那道尚未恢復的藍光。
轟然巨響;整個雲崖山都在震動。
過了一會兒;嘶啞低沉的狼嗥響徹雲霄;呼嘯的狂風將數萬年來一直籠罩雲崖山的雲霧完全吹散。
只見那本該是巍巍高山的地方;此刻已經化成了無數碎石;曾經連綿的華美宮闕;亭臺樓閣;已經成了一片廢墟;那些騰雲駕霧高來高去的仙人們;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