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路邊有塊稀罕的礦石都忍不住想要撿起來帶走。
他的儲物藥箱裡面絕大部分地方都是空的——幾乎所有的宗門弟子都是這樣,他們的儲物法器永遠不會裝滿,但裡面的東西全部都是精品,或者至少說能夠用得上。
對他們來說,東西的價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用得上或者用不上。
所以殺死宗門弟子絕對不會是很合算的買賣,一則他們本領高強難以殺死,二則他們師友眾多報復源源不斷,第三也最重要的是——就算殺了他們,也未必能得到太多的好處。
比方說假如有誰殺了吳解,除非驟出不意一招斃命,否則他的法袍、長刀、無形劍、儲物藥箱肯定會在戰鬥中毀壞,剩下的符冊和法劍是獨門法器,拿去也沒用,能夠搶到的大概只有御鬼環、騰空靴、墨鏡和竹牌。
為了這點東西跟一個百鍊修士死磕一回,這絕對不是一般的貪心,而是貪心到腦殘了!
烈日很快就把雞蛋給煎熟了,吳解笑呵呵地分給蕭布衣兩個煎蛋,自己也拿了兩個,然後裝模作響地從藥箱裡面拿出兩竹筒水來,一人一筒。
其實他藥箱裡面的水早就喝完了,現在喝的都是天書世界出產的靈泉水。若非蕭布衣滿腦子都在琢磨怎麼在這該死的沙漠裡面尋找傳承之地的話,可能早就發現問題了。
不,他大概會將其歸結於“大宗門的弟子待遇就是好!連喝水都要喝靈泉水”之類的吧
這就是偏見,**裸的偏見啊!
兩個煎雞蛋當然不可能吃得飽,不過無論吳解還是蕭布衣都有辟穀丹,吃點雞蛋只不過是為了調節心情罷了,修士們出門在外,別的可以不帶,辟穀丹是肯定要多帶一些的。
“記得當初我剛剛開始修道的時候,混得非常落魄,一直到十多年後才接觸到辟穀丹。”蕭布衣隨手將一顆清香四溢的藥丸扔進嘴裡,很感慨地說,“那時候就覺得這東西真是太神了,以後等我有本事了,就專門吃這東西過日子!”
“辟穀丹除了一股清香之外什麼味道都沒有,整天吃這個不會覺得很無聊嗎?”
“是啊,後來我大概有一年的時間,真的每天都只吃這個,結果吃倒了胃口,現在看到它就不舒服。”
吳解一愣,然後和蕭布衣一起大笑。
“散修的生活裡面趣事真多!”笑了一會兒,吳解才感慨地說,“我們的生活就枯燥多了,每天大多數的時間都花在修煉上,其餘的事情很少理會總覺得浪費了很多青春啊!”
“能夠專心修煉,我們羨慕還來不及呢!長生之路崎嶇難行,多修煉一天就能多一份飛昇的希望,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是巴不得每天都只要修煉就好”蕭布衣搖搖頭,嘆了口氣。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圍城’。城裡的人想出來,城外的人想進去,都覺得對方的生活比較好。”吳解感慨了一番,縱身駕著劍光飛上半空,左右仔細看了一番。
和之前一樣,什麼特別的東西都沒有。
“白天是不可能找到線索的,這見鬼的沙漠裡面到處看起來都差不多。”蕭布衣走到斷崖邊,將那些白骨移開,然後佈置了一個防禦陣法,“先休息一下,等夜裡再對照星象找線索吧。”
“你不是說星象和記錄不對,無法尋找嗎?”
“那是因為我之前沒有考慮幾次天象異變的情況——這次不會再弄錯了。”
吳解這才放心,走過去挖了個坑,將那些白骨埋了,並且施展精鋼符,將墳墓和周圍的一片沙地變得堅若磐石。還在墳墓前面弄了個小小的碑,碑上寫了“無名旅人之墓”。
“你沒必要浪費法力的。人來自於天地,死後也將回歸天地,何必要墓?”
“如果我死了的話,我希望至少別人能給我建個墓。將心比心,我不介意在力所能及的程度內,幫別人入土為安。”
蕭布衣暗暗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名門正派的弟子就是如此,很多時候顯得有些迂腐,但當你和他們合作的時候,這種迂腐卻顯得尤為可靠和可愛——他們不會因為你得到了好處而眼紅,更不會貪圖利益謀財害命。他們說出來的話猶如釘子一般絕不輕易更改,在遇到危險的時候還往往肯冒著風險拉你一把。
所以天下散修們雖然常常諷刺這些名門正派的弟子們食古不化蠢笨如牛,但真正到關鍵時候,卻終究還是願意優先去相信這些笨蛋們。
為什麼天下正道昌盛?就是因為有這些笨蛋們一代一代的努力,使得天下修士大多對他們心懷嚮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