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虎口。
“姐……”見慕容雪只盯著自己卻久久無言,女孩似乎有些爭了,伸出手抓了她的衣袖就要起身。
可惜,試了幾次,均未果。
“姐,我起不來。”終於還是放棄,一聲輕嘆,既而苦笑。“姐,我是不是很沒用,是你的累贅。”
她記得還在宮裡時,慕容雪是被二皇子收下做了侍女的。
那時候她滿心以為姐姐會來找她,會把她也救下。
可是直到宮奴們再不聽她的哭求將人槓著就上了出宮的馬車時、直到她聽丫環們嚼舌根子時說起那二皇子如何陰冷毒辣如何六親不認時,她終於明白,姐姐不是不想救,是根本救不了。
“姐。”女孩的啞聲又起,她的嗓子很痛,每說一個字似都需要很大的勇氣。
慕容雪試圖掩住她的口不讓她再說下去,可是女孩很固執,掙扎著將她的手拉開,又輕搖了頭,表示自己一定要說。
她不再攔,只是輕聲道:
“此地不宜久留,我得儘快救你出去。”
女孩笑了,雖然面色慘白頭髮散亂,甚至嘴角還有絲絲血跡。
但她笑得很美,那種美又讓慕容雪想到了自己的這張臉。
細細看來,兩人的相像度,竟達到了八分。
“姐。”她再度開口,“姐,你知道嗎?我曾經怨過你,也恨過你。”
她說話很費力,每說一句都要停上一會兒,再艱難地嚥下口水才能夠繼續。
姐妹終相見3
“那時候我以為你不要我了,我在宮裡的奴隸房等了你好久,可是你都不來救我。姐你別怪我,霜兒年紀小,什麼都不懂。後來我才知道,那二皇子那麼嚇人,他怎麼可能幫你救下我。而且……姐,現在我很開心。因為你來了,你到底還是沒有扔下霜兒。”
慕容雪心思一轉,疑問脫口而出:
“霜兒?冰霜的霜?你叫慕容霜?”
她想應該是那個“霜”字,姐妹倆一霜一雪,這也說得過去。
慕容霜點點頭,可隨即又瞪大了眼,難以置信地看著她,道:
“姐你說什麼?你在嚇霜兒是不是?你怎麼會不記得我的名字?”
她苦笑,早準備好的說詞遞過去:
“那日為了從太子宮裡逃命,不小心撞到了頭,後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你別怪我,如果還記得有你這麼個妹妹,我怎也不會……怎也不會再讓你遭這一出罪去。其實……”她側過頭,東方凌的樣子又映在腦中。“其實二皇子沒有外人想得那樣壞……不說了。”她擺擺手,上前一步將人從炕上扶起,“我現在身上也不太舒服,可能沒辦法揹著你走,你自己行嗎?”
慕容霜用力地點頭:
“行!有姐姐在,霜兒不怕痛。”
“那好,我們快走,外頭有馬車。”
這樣的寒夜,奴隸市場各門各戶都門窗緊閉,就算外頭有什麼響動,也沒有人願意開啟門來看上一看。
畢竟,各人自掃門前雪,別人家出了什麼事,與自己無關。
只要他們自己屋裡的奴隸不跑,那層保暖房門就絕對不會開啟。
慕容雪架著妹妹艱難地走了出來,冷風灌來的一剎那,女孩狠狠地打了個哆嗦,兩瓣唇也凍得發紫。
姐妹終相見4
“忍著點。”她輕語,“上了馬車就安全了。”
說話時,已有兩個護院大漢朝這邊走來。
見了她們兩個,先是一愣,隨即叫道:
“你們幹什麼去?是不是逃跑的?”
護院人記得慕容霜,知道她是才送過來沒多一會兒的女奴。
可是慕容雪很陌生,雖然大冷的天兒她這一身薄紗有點兒奇怪,可怎麼看那都是上好的料子,不像是一個奴隸該穿的衣物。
慕容雪不願動手,一來怕自己架著的人受不住折騰,二來她也覺得自己挺不了太久了。
身子越來越難受,雌性的荷爾蒙正在囂張地在身體瘋漲,激得她就快要透不過氣來。
“我不是這裡的奴隸。”她抬頭出聲,同時將自己手上的腰牌遞了過去。“這是宮裡的腰牌,我家主子是宮裡人,你沒有必要知道是誰。這奴隸是我買下的,那個婆娘還在屋子裡,你可以自己去問問。”
護院哪見過宮裡的腰牌,但是那東西擺在眼前,黃澄澄的,一看就是純金打製。
一個大大的“禁”字單書於上,是個人都明白,那不是平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