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愣了一下,旋即強笑:“嗨,那樣不聽話的……”
“娘,今兒你可算是能感受感受二姐當初的處境了。”孟有才嘴角噙著一絲涼薄的笑意,再也沒有看他們兩個一眼。手墊在腦袋下面,靠著一剁柴火閉上了眼睛。
曹氏和孟大牛面面相覷,到底誰也沒敢說什麼。
第二日一大早,曹氏就覺得渾身痠疼的起來,揉了揉胳膊揉了揉腿,就去給孟有才揉。
孟有才睜眼,帶著些許起床氣:“你幹嘛?”
“不幹嘛不幹嘛。”曹氏連忙擺著手坐到了一旁。
看著漸漸大亮的天色,孟有才皺眉出去,轉了一圈後,回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曹氏:“去給二姐道個歉吧。”
“我去給她道歉?就不怕折了她的壽?她算個……”
“喲。你們昨個兒歇在這兒了啊。”姜女冷笑著看了過來,曹氏立馬閉了嘴,衝著姜女笑的有幾分諂媚。
孟有才皺了皺眉:“姜女姐姐,我爹孃鄉下來的,禮數……”
“這可不是禮數的問題。”姜女擺手,“你們要走就走吧,反正在你們眼裡殺人又不需要償命。”
“我殺什麼人了?我殺什麼人了啊?我一個老婆子,你們就欺負我老婆子……”曹氏愣了一下。尖叫著撲了上去。
姜女側身避了過去,衝著還在慢悠悠地走著說話的顧樺承和扶桑兩個跺腳:“你們倒是快一些啊,這老婆子都會打人了。”
顧樺承腳步一頓,眼中神色愈發不明起來。
還在折騰的曹氏聽到顧樺承的名字。猛地站住,一動也不肯動了。
顧樺承的臉色較之昨日,已經有些緩和了,只是看著曹氏時,還是會不由自主地露出一股子狠戾。
曹氏倒也是個欺軟怕硬的主,看著顧樺承就立馬慫了起來,要不是心裡頭惦記著銀子,只怕是夜裡就能跑了。
姜女看著眼前的景象,抿了抿嘴,十分好心的建議:“要不咱們出去說?這兒我怕一會兒你們施展不開。”
“你這個姑娘說話怎麼這麼難聽啊,你這什麼話啊,施展什麼?難不成一會兒還能打起來?”孟大牛皺了皺眉,看著姜女。
姜女不屑地撇了撇嘴:“那可說不好。”
“姜女姐姐,二姐怎麼樣了?”孟有才拽了拽又要說話的孟大牛,衝著姜女問。
顧樺承挑眉看了孟有才一眼,冷笑:“你倒是還記得你二姐。”
“顧先生。”孟有才看了顧樺承一眼,嘆了口氣,“顧先生,我知道你現在心裡一定恨極了我們,二姐的事兒……我們趕到十分抱歉。可是顧先生……我爹孃都不是成心的,他們只是……”
“他們是故意的。”姜女沒好氣地瞪了孟有才一眼。
孟有才咬了咬唇,低下頭去,衝著顧樺承直直地跪了下去。
顧樺承毫無所動的受了,冷笑一聲:“你這是給我那未能出世的兒子道歉嗎?”
“才兩個月不到……誰知道是個帶把的還是不帶把的……”曹氏嘀咕了一句。
顧樺承冷笑:“我顧樺承不像你們那樣,對女兒那般苛刻。”
曹氏臊了個沒臉,撇了撇嘴,將頭轉到一旁去了。
孟有才看了曹氏一臉,嘆了口氣:“顧先生,我娘就是這樣了,你也沒必要和她這樣的人生閒氣。我們孟家對不住二姐,今生無以為報,但求顧先生饒過我們這一次。”
孟大牛皺了皺眉頭,伸手去拉孟有才:“孩子啊,他之前不是也說了嗎?這鄴城裡頭,多少雙眼睛盯著他們呢,他不敢把我們怎麼樣的,你何必……”
“爹,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從來都是天經地義的。如今咱們銀子也欠了,人……也算是殺了。爹孃,咱們如今就算是回了下河村也是抬不起頭來,還不如……”孟有才咬牙,“還不如讓顧先生收留我們。”
“哈?”姜女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上下打量了孟有才一番,冷笑,“你們這一家人還真是沒臉沒皮了!你們到底有什麼臉面留在鄴城?”
“為了活命。”孟有才直直地看著姜女,絲毫不懼。
姜女猛地翻了個白眼:“你以為我們真的不敢把你們怎麼樣是嗎?”
顧樺承抬手止住了姜女的話,看著孟有才搖了搖頭:“從前,我們還一直覺得你是個有骨氣的。如今……呵,不過是個臭蟲罷了。你起來吧,你跪我到底是沒什麼名聲的,再說,你也不欠我什麼。若是他們跪我……”顧樺承掃了孟大牛和曹氏一眼,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