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難道師姐你就知道?說這話也不怕師父從書房裡出來揍死你。”姜女撇了撇嘴,衝著九娘伴了個白眼就轉身跑開了。
九娘怔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推開了顧樺承書房的門。
顧樺承抬頭看了九娘一眼,便道:“去把你前幾日釀的酒拿過來。”
九娘看了一眼顧樺承在書桌上開始拾掇她坑回來的那一壺胡洛酒,有些瞭然地點了點頭,九娘立馬就回去找自己釀的那一小壺酒。
青玉瓷瓶好好地放在窗臺上,九娘拿起來,就覺得似乎聞到了輕微的香氣。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之,這一壺酒,總算是釀成了呢。
心裡有些微微的安慰,院子裡又傳來一陣喧譁。
九娘皺眉,揣好了那一小壺酒,九娘便急忙出了門。
院子裡,是孟有才在和扶桑推搡著,爭執一些什麼。
“你們這是做什麼?”九娘皺著眉頭上前,對於孟有才這個時候的登門有些不能理解。
難道孟有才就不擔心自己再把他罵出去了嗎?還是說,覺得自己沒去找他,他這心裡頭,有些不爽快了?難不成這個人還天生的欠虐?
孟有才只是淡淡地看了九娘一眼,便又轉頭看著扶桑:“反正做都做了,又不是頭一次了。你至於嗎?”
“呵。你倒是真有臉說,這種事兒還是什麼好事兒不成?我憑什麼慣著你?”扶桑也動了怒,沒有搭理九娘,看著孟有才的眼神帶著微微的狠戾。
九娘心裡猛地咯噔了一下,扶桑這個人,一向是沒腦子的時候居多,到底孟有才是做了什麼,讓扶桑如此的動怒,甚至都變得有些不像他了。
看了一圈,院子裡也沒有姜女的影子。真不知道這個找人的找到哪裡去了。再看一眼孟有才喝扶桑的架勢,這一時半會兒的似乎也打不起來。九娘猛地轉身去找顧樺承。誰知道剛走出兩步,就被孟有才猛地衝上了抱住了胳膊。九娘收勢不及,腳下一個踉蹌,身子一歪就絆倒在地,懷裡的青玉瓷瓶也緊跟著滾了出來,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九娘腦中嗡的一聲,似乎什麼東西一下子斷了。
“師妹!”
“二姐!”
兩聲驚呼響在九娘耳邊。可是九娘卻好像什麼都聽不見了似的,只是盯著地上的那個瓷瓶發愣。
這是阿婆留在這世上最後的一樣東西,是九娘以為,這一輩子都會陪在九娘身邊的東西。縱然這個瓶子被阿婆一直當成寶貝一般的藏著,縱然顧樺承和辰王爺並沒有看出這個瓶子到底哪裡值錢,縱然這個瓶子有著一些看起來其實有些神神叨叨的作用,可不管好的壞的,這終究是九娘一直放在心上的東西。
可是……
就這麼……
碎了嗎?
九娘覺得自己有些無法接受。
彷彿過了很久,又彷彿只過了一瞬間。耳邊又響起兩道聲音。
一個是姜女,有些喘著地說了一句:“這是怎麼了?我不過去喊了師父一趟,師姐怎麼就坐在地下了?師姐……呀,這個瓶子……”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似乎她也知道有些話是不能在說下去了。
另一個則是顧樺承,蹲到了九娘身邊,伸出手來遞到九娘眼前:“起來。”
平平淡淡的兩個字,卻好像對所有的事情都已經瞭然。
九娘有些愣愣地順著顧樺承遞過來的那隻手看了上去,顧樺承微微顰眉抿著嘴角的那張臉,似乎帶著一絲擔憂,帶著一絲無奈。
九娘張了張嘴,啪嘰就掉下淚來:“師父……”
“沒事,起來。”顧樺承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不動,看著九孃的神色卻愈發的柔和。
九娘抿了抿嘴,將手放進顧樺承的手心中,順著顧樺承的力道站了起來,就被顧樺承緊緊地摟緊。
顧樺承瞥了姜女一眼:“將瓶子拾起來。”
“都碎了。”九娘在顧樺承的懷裡有些輕顫。
顧樺承拍了拍九孃的後背,輕嘆了一口氣:“你看錯了,沒有全碎了,還能修補起來的。”
說著,顧樺承就衝著姜女使了個眼色。姜女瞭然地點了點頭,俯身將那個頸口都碎了了,瓶肚卻還完好的瓶子收了起來。
一低頭,卻又看了顧樺承一眼。
“嗯?”顧樺承挑眉。
“師父!師姐的酒!”姜女有些詫異似的。
顧樺承忍不住看了懷裡的姑娘一眼,嘆了口氣:“乖一些。”
九娘有些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