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耍耍嘴皮子,要我跟你爭,那行,爭完咱們再出去打一場。”
這朝中唯一敢跟長孫無忌這麼說話。也就是程咬金了,因為他們都是最早跟隨李世民的,爭了幾十年了,少了對方估計還會感到寂寞。
當然這不是說他們關係不好,恰恰反映他們關係非常要好。如果不是老熟人,程咬金就不見得敢跟長孫無忌這麼說話。
長孫無忌指著程咬金道:“你這老匹夫,當年老夫追隨太宗聖上平定西北時,你還只是一個草寇,你以為就你打過仗,老夫打的仗不比你少。”
程咬金手舞足蹈道:“你說是我是草寇,你不也就是個押糧官麼。”
“你竟敢說我是押糧官。”長孫無忌說著怒氣上頭,霍然起身,擼起袖子,就道:“你要打是吧,老夫今日還就奉陪到底了。”
“那敢情好,敢跟老夫過招的都死了,也剩你老長孫了,我也不欺負你,允許你可以找幾個幫手來。”
程咬金搖著腦袋就站了起來,囂張的一塌糊塗,可謂是老夫聊發少年狂啊。
二人看著就要幹上了。
褚遂良、韓瑗、來濟、長孫衝趕緊拉住長孫無忌,那邊于志寧年紀大,肯定拉不住程咬金,就是一手擋在前面,勸說幾句。
韓藝都已經看傻了,他真不有心挑撥離間呀,就算有心,他也才說第一句話,望著氣得張牙舞爪的長孫無忌,以及冷嘲熱諷的程咬金,這真的就是宰相與國公麼?怎麼看著比我更像市井小民啊!
殊不知這就是唐朝的文化,因為唐朝是非常尚武的,武官地位非常高,但是現在文官的地位在與日俱增,畢竟現在沒啥仗打,國內也是施行修生養息的政策,肯定就以文官為主,文武之爭,是屢見不鮮。長孫無忌本也是軍閥世家出身,只是李世民發現他打仗不行,行政、後勤厲害,故此就將他轉為文官,但是家族底蘊猶在呀,不怵這些武官。
“夠了。”
李治終於出聲了。
他一開口,長孫無忌、程咬金立刻靜了下來。
李治瞧了他們一眼,都是頭髮鬍子白了一大片,滿面風霜,哪裡好開口教訓他們,帶著一絲無奈的笑道:“二位愛卿稍安勿躁,先讓韓藝說完,咱們再行討論。”說著,他立刻朝著屏風外面喊道:“德勝,端兩杯茶來給太尉和盧國公解解渴。”
長孫無忌一臉尷尬,讓自己的外甥給看了笑話,狠狠瞪了一眼程咬金,然後才坐了回去,但是沒有辦法,這裡面就他、于志寧跟程咬金資歷、輩分相當,即便是褚遂良,也差了點意思,而於志寧的性格,肯定是當做沒有聽見,他要不出來壓住程咬金,那這老匹夫非得將他們文官說得是一文不值。
程咬金臉皮厚,不在意這些,但也沒敢在鬧了,畢竟這兩儀殿,可不是他家。
張德勝帶著兩個小太監給他們兩個一人奉上一杯茶。
李治又向韓藝道:“韓藝,你繼續說。”
“啊?”
韓藝人都是懵的,已經出戏了,一怔,道:“微臣說到哪裡呢?”
于志寧微微笑道:“治國為先。”
“哦,對,治國為先,治國為先。多謝左僕射提醒。”
韓藝抹了抹汗,心裡暗罵,這老匹夫還真是害人不淺呀。這種級別的議政,你這一打岔,萬一我給你嚇到了,那這還怎麼談下去。輕咳一聲,繼續道:“而治國又是以民為先,是先百姓好。然後才是國家好,故此治國的重點,就在於百姓的生活。但是在我大唐,還沒有賦予任何一個官衙的使命,是以保護百姓為職責。”
于志寧道:“此言不妥,雖然沒有一個官衙是以百姓為使命,但是我們這些大臣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大唐,為了天下百姓。”
“左僕射說的是。”韓藝微微頷首,又道:“但是我們都知道。一個國家的根本在於百姓,那麼理應有一個官衙是專門保護百姓。保護好百姓,那麼我大唐何愁千秋萬載。”
于志寧點點頭,道:“你說得倒也沒錯,但是以保護百姓為職責,這未免過於籠統,他們具體又做一些什麼呢?”
前面長孫衝雖然跟他們將事情說了一遍,但是長孫衝說得也是模糊不清。他不敢多說,因為這事不是很清楚的話。那真是多說多錯,故此于志寧他們並非存心刁難韓藝。
韓藝道:“保護百姓的身家性命,也就是維護治安。”
程咬金道:“我看你這是多此一舉,每天在街上巡邏計程車兵,難道你看不見麼。”
韓藝笑道:“這下官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