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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立即一陣紅一陣白的,不能否認,昨天自己確實有裝傻充愣的成分在裡面。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連法蘭西這個國家都被佔領了,她一個大使的女兒還能怎樣?父親一直說,識時務者為俊傑。

於是,她深吸了口氣,低聲下氣地和他解釋,“我的父親是中華民國駐法國大使唐宗輿,我的名字叫唐頤,是他的女兒。只要您讓我打個電話,我的家人可以證明我是清白的。”

聽她說完,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再度露出個笑容,“瞧,現在你德語不是說得順口多了?”

第三章 巴黎

寶貝女兒被抓,唐宗與寢食難安,得知訊息後,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誰知,軍事警察廳的牢房裡竟不見唐頤的蹤影,找不到接頭的人,只得無功而返。第二天,天不亮,他又在外面等候訊息。

輾轉問到了庫里斯,才想起來貨車裡還關著一個人。若不是她這位偉大的父親,她恐怕少不了和雞為伍一陣。

唐宗輿在外面等了一會兒,看見女兒出來,緊繃的眉宇頓時一鬆。

唐頤知道自己頑劣,惹父親生氣了,心裡虛著,低下頭不敢對視。

唐宗與簽下擔保書,謝過幾位軍爺,拉著女兒的手,道,“走吧,我們回家。”

唐頤跟在後面,臨出門的時候,忍不住回頭瞧了眼。沒想到庫里斯也在望她,兩人四目一對視,她立即移開了目光。

雖然庫里斯這人不怎麼善良,但父親教育她待人要寬容,所以希望在他面見上司前,快點發現身上的兩堆汙漬。

坐進轎車,唐宗與看著她,嚴肅地問,“他們有沒有對你怎樣?”

她忙搖頭,“只是把我和雞關了一晚上。”

“你應該慶幸,幸虧只是雞。”

她唐頤不解,“為什麼?”

唐宗與沒回答,而是道,“如今納粹當道,我們的處境日夜在變,你也瞧見了,即便我是一國之使,他們也沒給我特權。以後,我們一言一行都要格外謹慎。從現在開始,除了去學校,你哪也不準去,給我乖乖地在家待著,不許亂跑,聽見了沒?”

唐頤趕緊乖巧地點頭,“是,父親。”

他稍微緩和了下神色,道,“納粹官員新上任,我還沒機會和他們建立關係網,所以,很多事情只能靠我們自己小心,避免和他們有任何摩擦。”

見她點頭,他的話便點到即止,“上次讓裁縫訂製的禮服已經做好了。”

聞言,她眼睛一亮。

唐宗與瞥了她一眼“要不是你弄成這樣,現在就可以去取了。”

她癟癟嘴,抱著父親的手臂撒嬌,“以後出門我一定會帶上證件。”

他拂開她頭上的雞毛,順手敲了下她的腦門,道,“還敢有下次?”

她伸了伸舌頭,轉口,“對了,爸,你為什麼突然想到替我做件新旗袍?”

“下個星期有個舞會,我想帶你出席。”

“帶你秘書不行嗎?這種場合你從不讓我出席的啊。”

他搖頭,“那是以前。”

“可是,我不想去。”坐如鐘,笑不能露齒,那該多難受?

“不能說不。”

“為什麼?”

“舉辦方是德國人,出席的都是高官,你不能一直躲在我的翅膀下,你也要試著去建立自己的社交網,我護不了你一輩子,這是其一。其二,他們也邀請了日本大使,可能想乘此機會,緩和一下中日關係。日本使臣帶著她的女兒,我總不能只帶一個秘書出席吧!”

“所以你才同意我訂做旗袍,平時,你都不讓我穿這些。”

唐宗與點頭,“確實,那是我怕你太民族化,無法溶入這個社會。不過,這次不同,你我出席,代表的是一個國家。”

唐頤道,“父親,您也太看得起女兒我了。”

回到家後,給自己洗了個熱水澡,換了件衣服,梳理乾淨,便想叫上父親去取禮服。沒想到跑到前堂,就聽唐宗與在辭退馬伕。

因為自己的頑皮而牽連別人失業,她有些愧疚,忙道,“父親,這不是他的錯,是我硬要跟著去。”

唐宗與輝手,讓馬伕下去,然後轉身看著她,堅定不移地道,“他必須走。”

“就因為他偷偷載了我出去?”

“因為他是猶太人。”

唐頤一直呆在法國,在德國人入侵之前,對反猶運動也只是稍有耳聞,並不理解字面下的意思。所以聽父親這麼說,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