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了什麼妖法?”胡龍脫口而出。
那段三娘驚道:“他說的可是真的?”
莫丞心道,怎可能不真?我的觀心術還不曾失手過,當然了,他自然不會將自家底牌交代出去。
此時卻忽然聽得那胡龍大吼一聲,兩邊斷臂處嘭地一聲噴出一陣血霧,只見他整個人都似是癟了下去,兩條只餘森森白骨的手臂卻由血霧中鑽了了出來。
白骨催生陰陰寒氣,漆黑夜中,詭譎氣氛又生,段三娘也是強自鎮定心神,心道此際必須先與這漢子聯手除卻大敵,至於他是不是真的打算拋卻自己,卻可等逃回去後再來算賬。
“你們誰也逃不掉了……”周涵止搖搖頭,大有深意的道。
“三娘,快用那霞燈照壁!”胡龍大吼一聲。
“好!”段三娘應到,伸手從懷中掏出一物,向空中一拋,只見那霞燈照壁燈火晦明晦暗,燈影轉換間,又是好一陣奇情異景。
只見一道青色霞光忽的一聲由那霞燈照壁中衝了出去,霞光射向莫丞,卻見後者身子倏忽之間向地面俯衝而去。
“快!追過去!”胡龍急切催促道“一旦寶貝攝住此人,我便取其性命!”
段三娘自不待言,急速做法間,那霞燈照壁轉的更急,所射霞光如那跗骨之蛆,緊隨著莫丞在空中疾飛,轉彎,莫丞忽然躍空高縱,忽而深俯地面,都無法甩掉這道霞光,且被它越逼越緊。
雖然此刻情勢緊急,然而那莫丞的臉上,竟不見一絲驚慌,反而是一副鎮定如平常的神色,他忽然一個旋轉,倒像那霞燈照壁衝去。
“想的美!”段三娘一聲冷喝,復一招手,卻見霞燈照壁中忽的又探出一道光,正迎著莫丞撞上去!
就在霞光及身的一瞬間,只見莫丞空中叫一聲“離身術,開!”,一身驀的分成三個人,一個向左,一個向右,分別引走兩道霞光,剩下的一人挺著寶劍,正如長虹貫日一般,向前疾衝,一劍刺破那霞燈照壁。
“啊!”段三娘大叫一聲,噴出一口精血,她法寶被毀,自身大受牽連,一時受了不小的暗傷。
時機轉瞬即逝,就在胡龍與段三娘神情錯愕的片刻,那黑衣劍客莫丞又是舞著手上長劍,向游龍走鳳一般,劃過胡龍身邊。
這一次,他避開胡龍一雙鬼爪,劍身疾劃而過,斬下胡龍雙腳。
“漢子!”段三娘急道,一把抱過胡龍身子,這時那莫丞又衝了回來,胡龍情急之下,竟順勢將段三娘橫在了身前。
“沒有用的……”莫丞輕聲自語,長劍掃出,一劍斬向段三娘後頸,只聽那段三娘啊的一聲慘叫,美人斷首拋向半空,一泓鮮血噴湧天際。
段三娘斷首之後,正露出躲在他身後那胡龍驚恐交加的面容,他欲拋下段三娘逃走,卻不料自己的身子竟被後者緊緊抱住,動彈不得。
只聽莫丞一聲嘆息,長劍又是陡然刺出,其出劍之快,便如一道閃電,一劍沒入胡龍眉心之中,只聽胡龍也是慘叫一聲,他噴出一口鮮血,滿心含恨,雙眼怒瞪莫丞。
莫丞看也不看,嗖的一聲抽回長劍,胡龍頓時生機全無,身子向後倒去,便是和段三孃的屍身一同跌下了天際。
又聽噌的一聲,莫丞收劍回鞘,他婆娑劍鞘道:“紅葉,辛苦你了……”
此時夜空流水,星辰飄渺,這傲然而立的高冠黑衣劍客望一眼蒼茫無邊的夜色,夜空中猶自有真氣流溢,這是先前一場激戰殘留的痕跡,他舉頭眺望天河,卻不知那盈盈一水間,是否也有如人間一般慘烈的故事?
話分幾頭,又說七妙帶著愚痴,周涵止帶上了李渺華,幾人先後飛奔而去,兵盟之人在其身後窮追不捨,眾人一路追追打打,竟整整追逐了一夜。
現在趨至破曉,七妙帶著愚痴走在最前,她漸漸感到空氣中有了幾分溼意,又隱約聽得前面有水聲沸然。
原來這幾人已經進入河東道,身前不遠便是黃河支流下一個瀑布,這時木炎夕猶自在她身後不肯放棄,於其身後劍氣揮灑之下,紅火流竄,七妙連番躲避,實是不勝其煩,忽然見那百丈瀑布就橫在面前,他心生一計,二話不說,將愚痴向地上一拋,便是一頭向那瀑布紮了進去。
木炎夕戰意正濃,理也不理那愚痴和尚,便隨著那七妙,也是一頭向那瀑布衝去,不料她甫一進入瀑布,便覺周圍空氣一緊,寒氣大盛。
只見那滔滔如駭浪翻滾,激盪傾瀉而下的江水突然現寒意凝聚,瀑布四邊逐漸凝結,那一江傾流在瞬間凝成一道冰壁,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