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各自的孩子,只不過,慧菁還不知道,彭展已經離了婚,他回來只想看看慧菁生活的好不好。”
“那麼後來呢,他們有沒有在一起?”一茜的心緊張得怦怦跳,她猜想,困擾了多年的這個謎,就要揭曉。
“一次彭展又來到她家,沒想到,大白天門窗緊閉,只聽得裡面哭聲喊聲亂作一團。從鄰居那裡打聽到,原來是她的丈夫欠下一大筆賭債,此刻已經走投無路,想點燃煤氣,一家人同歸於盡。
彭展不顧眾人阻攔,毅然從後牆偷偷跳進院子,十幾分鍾過去了,裡面還是嘈雜混亂的聲音,忽然砰的一聲巨響,整個屋子房頂被掀開,彭展抱著她的孩子,拽著慧菁從一片濃煙中跑了出來,而她的丈夫卻葬身火海。等到消防隊趕到,只剩下他幾乎燒焦的屍體。”
“彭展被判兩年,原因有人指控是他縱火殺人,而這個人正是他的妻子,因為她恨彭展,所以找人作了偽證。”
爸爸講到這深深嘆了口氣,端起茶杯,可是杯已見底,一茜起身續了杯茶,回身時抹了把臉,卻還是眼圈通紅,她早就聽出來,故事中的彭展就是張昊的爸爸,而慧菁就是她可憐的母親,怪不得爸爸身後有一大塊傷疤,而媽媽這麼多年也緘口不提她的親生父親。
“後來彭展出獄了,慧菁嫁給了他,他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一茜緩步走回來,接著爸爸的故事往下說。“二十多年後,慧菁肝炎復發早一步去了,最後只留下彭展和他們一對不懂事的兒女。”
一茜把茶杯送到爸爸面前,心裡泛上一股苦澀的滋味,原來謎底就是這個,糾纏了自己那麼多年,竟然是這樣!她輕信了關錦和的話,這麼多年在心裡怨恨的這個衰老慈愛的父親,不知已經對他造成多麼大的傷害!
而為了這個,也讓她離開一生摯愛的張昊,想來禁不住一陣鑽心的難過。那個夏天,陽光熱烈,張昊的眼神落寞而無奈,或許他早就知道,不說,是為了保護她心中爸爸的完好形象,而她卻以為那是他無力的預設,竟然掙脫開他的手,走向林躍。
“你都聽明白了?”爸爸抬起眼睛,一行渾濁的淚水竟然流出眼角。
一茜不忍看,忙低下頭來。“明白了,你們從來沒有人提起過,原來結局是這樣。”
和自己先前的猜想大相徑庭,原本來以為只是別人的故事,沒想到卻是他們上一代真實的恩怨糾葛。現在又落到他們身上,延續詛咒一般不能完結的噩夢。
爸爸眼中含淚,拉過一茜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關錦和找過你,我都知道了,傻孩子,你怎麼能相信他的一面之詞呢,她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我和你媽媽,她怎麼可能看著你好過。”
一茜呆呆看著爸爸,往事一幕幕,閃現在眼前。
“其實你和張昊的事,發生在我們這樣的家庭裡,是不能被認可的,可是我和你媽經歷了這麼多,怎麼能不體諒你們,所以我們什麼也不說,任由你們,誰知道,你們竟然走到今天這地步。”爸爸鬆開手,哀嘆一聲。
不知何時,落日的霞光已經慢慢收斂,紅色的天空漸漸暗淡下去,帶著褪了色的煙霞的薄暮,緩緩進入房間,給身旁鮮豔的花朵染上一層層暗影,給老父親的聲音塗上一層墨黑混雜色調。
一茜起身開啟燈,看著爸爸投下來的一對黑影慢慢開口:“爸,你能這樣想我應該感激你的,可是我們的事過去了,不提也罷。況且他也結婚了,就更沒有可能了。”
“你說小昊結婚了,這麼大的事他怎麼沒和我提過,上一次從家裡拿走你媽媽的照片,我就覺得奇怪,問他幹什麼,他說是你想媽媽了,可是也沒說起結婚的事情啊。”爸爸驚詫地看著一茜,說完連連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一茜聽到這話也覺得有點說不過去,可事實卻是如此,他的婚禮,是她眼睜睜看著舉行的,怎會有錯!
“好,先不說那個,張昊已經失蹤兩天了,車沒有開,電話也沒帶走,這個你知道嗎?”爸爸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衝一茜說道。“如果他再不出現就得報警了,整個公司他丟下不管,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況且他不久前剛胃出血進醫院,這麼下去,真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一茜的心忽悠一下懸空了,他胃出血住進醫院?她怎麼什麼也不知道,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忽然想起在海濱別墅裡張昊吃到芥末時那陣劇烈的咳嗽,卉西說過他胃不舒服,難道就是那時候嗎?
“會不會被人綁架了?”一茜緊張地問,手心全是冷汗,她擔心,張昊一向鋒芒畢樓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