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要麼是遭遇賊寇、要麼是被憤起的宋地平民殺害,可實際上,卻是被宋雲的叛軍給剁掉了爪子。
看看如今宋地的格局就能明白,若非宋雲的叛軍在宋地本土聲望極高,單憑這股叛軍,如何能在上次戰爭期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取了曾經受南宮控制的十幾座城池?
倘若其中沒有貓膩,那宋雲絕對稱得上是當世第一悍將,縱使是趙弘潤、李睦、樂弈、田耽、景舍等輩,都不足以與其相提並論。
而這不可能的。
五月十八日,由於受到了國內貴族的壓力,禮部派人催促派往宋地,聯絡宋地叛軍首領宋雲的使者鄭習。
此時鄭習住在宋郡豐城,在接到禮部的催促後,心中暗暗叫苦。
他知道,朝廷這是有些不耐煩了,可問題是,宋地叛軍首領宋雲至今未曾給予回應啊他有什麼辦法?
好在禮部尚書杜宥的書信中給予了暗示:若能說服最好,不能說服就回來。
因此,禮部官員鄭習決定再做最後的嘗試,如果依然無法說服宋雲,就啟程回大梁。
在決定之後,他設法聯絡了城內的叛軍,懇請求見叛軍的首領宋雲。
宋地叛軍,這是一直以來魏國對宋雲這支叛軍的稱呼,但實際上,人家有著自己的軍隊番號北亳(bo)軍。
北亳,乃是地名,位於原宋國王都睢陽的北側郊外。
因此顧名思義,北亳軍曾經在宋國的地位,就相當於魏國的浚水軍,屬於京畿衛戎軍隊,或者說,王師。
當然了,真正的北亳軍,其實早在十幾年前,就因為魏國與楚城君熊拓的進攻而覆滅了,叛軍首領宋雲重建北亳軍,也只不過是藉助一個名號,畢竟宋雲的身份至今還未得到證實最早的時候,宋雲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宋王的遠房侄子,但卻遭到了南宮的質疑。
這也難怪,畢竟當年城君熊拓殺入宋國時,宋王室慘遭屠戳,但凡是有些許王室血脈的人,皆遭到殺害,怎麼可能突然冒出來一個人就自稱是宋王的侄子?
而且此人還懂得武藝,這怎麼可能?
誰不知道,宋王室的子孫一個比一個廢材,除了仁德這點無可厚非外,十足的酒囊飯袋。
當然,這也跟宋國曾經的國情有關。
宋國,算是真正出現過君王垂拱而治的國家,因為這個國家提倡儀禮、仁義,且因為國策寬鬆,因此宋國的治安非常好,大有先賢時期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意思,縱使是國內曾經的王公貴族,亦是彬彬有禮,極少極少出現傾軋平民的事。
毫不誇張地說,宋國是真正達到失德寸步難行的國家倘若有人在這個國家做出了違法的事,那麼,只要此人的通緝告示在國內大城小縣一貼,就算官府不派人捉拿那人,那人也會發現,他在這個國家根本活不下去。
因為沒有人會讓他借宿,沒有人賣東西給他,此人每到一處,當地人都會疏遠他,甚至幫助官府一起捉拿他。
就拿南宮來說,由於他曾經背叛了宋王與國家,因此,哪怕他後來刻意討好宋郡內的民眾,也沒有人買賬,弄得南宮兩面不是人,最終一怒之下決定施行暴政,用強硬手段治理宋地。
儘管宋王室確實很膿包,被一個城君熊拓打地失去了整個國家,但宋人對外卻異常團結,看似羸弱卻有讓人佩服的骨氣,這也正是魏國當年並未強行將宋郡納入國土版圖,而是決定宋郡自治的真正原因。
鄭習的求見懇請,沒過多久就傳到了宋雲的耳中。
這些日子,宋雲也住在豐縣,原因就在於鄭習這位來自魏國的使者。
在秦、韓、楚紛紛在上次那場浩大的戰爭中戰敗之後,魏國憑其以一敵五的強勢,令中原各國都感到震驚,感到忌憚。
作為魏國眼中的叛軍首領,宋雲對此的壓力可想而知。
要知道他當初決定幫助魏國,那只是不希望魏國戰敗而已,因為魏國一旦戰敗,宋地必將成為楚國的囊中物,楚國貴族什麼德行,宋雲又豈會不知?
相對來說,受到衛、梁、宋、鄭等中原國家文化影響的魏國,其國內貴族好歹還是要臉面的,基本上不至於做出什麼喪盡天良的事,可楚國的貴族呢?在楚國,貴族傾軋平民這好比已成為了傳統,尤其是對於他國的民眾已故的邸陽君熊商,曾經是如何對待東越民眾的?
因此,在魏國與楚國之間,宋雲選擇了幫助魏國。
可他沒有想到的是,雍丘之戰,楚壽陵君景舍的軍隊,居然在魏**隊面前敗地如此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