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脅迫老八?”
“正是。”張啟功點點頭,正色說道:“皇宮人人皆知,肅王趙潤乃是孝子,雖沈淑妃並非是肅王生母,但後者感沈淑妃多年養育之恩,待其如親母一般,只要太子殿下派兵圍住凝香宮,就不愁肅王……”
然而,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太子弘譽打斷了:“夠了!”
只見太子弘譽有些氣惱地看著張啟功,皺著眉頭說道:“本宮還以為你有什麼好主意,沒想到……”
聽聞此言,張啟功正色說道:“此計雖然卑鄙,但勝在周全。……今日太子殿下開口向肅王討要了鄢陵軍、商水軍、遊馬軍三支軍隊的兵權,肅王已然與太子殿下離心,不出意料的話,想必此刻正在暗自謀劃著逃離大梁的辦法……正所謂只有日日做賊、沒有日日防賊,誰能保證那位肅王果真沒辦法逃離大梁呢?需知,城內尚有許多青鴉,倘若百密一疏,被肅王走脫,豈不是誤了大事?因此在下以為,最好的辦法,莫過於令其投鼠忌器,乖乖留在大梁。”
說到這裡,他抬頭偷偷看了一眼太子弘譽的表情,神色古怪地說道:“還是說,太子殿下仍奢求日後,那位肅王會替太子殿下攻略他國、開疆闢土?”
太子弘譽聞言長長吐了口氣,沉聲說道:“你不用拿話套我……啟功,本宮對趙弘恨之入骨,恨不得將其大卸八塊,可縱使這樣,清梔宮內那位趙弘的生母劉妃,本宮也絲毫未曾為難過她。……而弘潤,他是諸兄弟中,唯一一個在得到了我的書信後,孤身前來大梁的人,正如他所言,他已盡到了為臣弟的本份,是我虧欠於他,鑑於此事,我再派兵圍住凝香宮,用沈淑妃脅迫弘潤,端得不為人子!”
“太子殿下……”張啟功還在再說些什麼,卻被太子弘譽揮手打斷:“行了,這件事就不必再提了,總之,你行事謹慎些,莫要被青鴉有機可乘,使老八逃離大梁。……好了,你也回去安歇吧。”
張啟功看了幾眼太子弘譽,見後者態度堅決,雖也不好再多說什麼,拱手說道:“在下告退。”
臨走出垂拱殿的殿門時,張啟功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太子弘譽,微微搖了搖頭。
一直以來,他都對太子弘譽這位效忠的物件十分滿意,畢竟後者無論是城府、手腕、心計,亦或是狠辣,無一不是上上之選,尤其是在施貴妃過世後,變得更加功利他張啟功並不認為功利不好,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功利心極強的人,事實上太子弘譽發生這樣的改變,正和他的脾性。
不過從今日看來,他忽然發現,這位太子殿下原來還是沒有他所預想的那樣狠辣,至少在對待肅王趙潤這個兄弟上仍頗為心軟,否則,只要這位太子殿下肯同意用沈淑妃去脅迫肅王趙潤,後者豈敢再密謀逃離大梁之事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才是上上之策!
……奈何不從,如此一來,我還得費幾番工夫。
整了整衣冠,張啟功邁步走出了垂拱殿,他要回去好好想想,如何提防肅王趙潤設法逃離大梁這事。
待等張啟功離開之後,太子弘譽默然坐在垂拱殿內殿的太子席上即是他在垂拱殿內處理政務、批閱奏章時坐的位置。
此時的腦海中,不由地浮現起八弟趙弘潤的臉龐,有鄙夷的、冷笑的、漠視的,不一而足,一時間彷彿有十幾張趙弘潤的面孔浮現在他腦海中。
不經意地,太子弘譽瞥了一眼右側。
在他的右側,即是龍案,而龍案之後,便是他父皇的位子。
“……”
在默默看了一陣後,太子弘譽站起身來,緩緩走到那屬於魏國君王的坐席,緩緩跪坐在席中,雙手振了振衣袖,雙手撐在龍案上,俯視著面前的那幾個坐席。
“……我的兒,你日後一定要成為我大魏的王,到時候啊,為娘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娘,您現在的日子就已經很好了,又清閒又……哎呀。”
“臭小子,找打!”
“娘,我錯了我錯了。……娘,您放心吧,孩兒會努力坐上那個位子的,我想像父皇那樣,統御臣民,使我大魏變得愈加強盛,讓我大魏稱霸中原,成為中原最強盛的國家!”
“咦?……我的兒有志氣,為娘支援你!”
……
微微閉著眼睛,太子弘譽坐在空蕩蕩的垂拱殿內,此刻他的心,亦如這座寂靜的大殿般寂寞。
娘,如今孩兒,距離這個位子,僅只有一步之遙了,可娘你卻不在了……
撫摸著龍案上那些曾經屬於他父皇的東西,太子弘譽心中無半分喜